铭煙薇楞住，随后掩口轻笑，“很……玄幻。我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样的事情——那按照这样说的话，这些守护人应该都很强？”

“四方边界的守门人都是当世顶尖的灵能者，不管是修道或是异能，总之他们的实力足以傲视绝大部分灵能者。因为边界上容易出突发事件，若是守门人不够强，就会出事。相比之下，九州的镇守人实力要降一个档次。怎么说呢——”

林琅抓了抓头发，有些尴尬地笑了，“边界以内，都是东方土地。外敌很少，多数都是邪道。若是一个人打不过，就群起殴之——所以九州的镇守人往往比较年轻，只要不特别招人厌以至于没人愿意帮忙就好。虽然这样说，实际上挑选的时候还是倾向于选择世家子弟或是大派的弟子。”

“很容易理解。”铭煙薇笑了笑，带着几分取笑的口吻说：“原来你们也讲关系。”

“不是那样说——任何战斗都有丧命的危险，本是同族或同门求助自然容易，若是不相干的人，就算别人秉承除恶的信念，也不能要求别人陪着你去赌命啊。能让人愿意帮忙是必须的吧。不过，偶尔也有那种一骑当千不需要帮手的。”

林琅抬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严肃起来，坚定地续道，“——早晚有一天，我林琅也会有那种实力！”

林琅的话中透出异常坚定的决心，隐隐带着几丝狂热。

铭煙薇、赵樱空、陈泽三人惊讶地看向林琅。

赵樱空审视了林琅几眼，最先撇过头，继续看咒怨那边。

铭煙薇诧异地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开口，“林琅……”

“嗯？什么事，铭姐姐？”林琅转过头，又是有些懒散的笑容了。

铭煙薇一手背到身后握紧，刚才那声完全是下意识的叫唤，一转念间，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林琅，莫非……你是九州的镇守人之一？”

“啊啊啊——？”陈泽连声惊呼，也顾不上看郑吒他们，目光灼灼地盯着林琅，“大小姐，你真是九州的镇守人之一？！太帅了——这头衔……”

陈泽故意做出一副垂涎的模样。

林琅被逗得笑了起来，却罕见地正色摇头，“我忝为镇守人之一，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守护九分之一的东方土地——因此，我才想来这里。战士的生命源于战斗，也当交付战场。久歇的刀剑会钝化，远离战斗的身体和精神都会逐渐腐朽。我需要更多的战斗。”

陈泽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林琅的神情过于肃穆，那种近似于信仰般的认真令人不自觉地跟着严肃起来，起不了任何说笑的心思。

铭煙薇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林琅的肩膀，笑道：“果真人不可貌相。”她深吸一口气，双眸盛满真诚，续道，“谢谢你，感谢你为这片土地付出的心力。原来……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有你们这些人在拼命战斗……”

林琅一愣，脸颊微红，连忙摆手，“不需要道谢，这是我们的职责。感觉好稀奇——从来都没人跟我说过这种话。”

林琅微微侧身，抓了抓头发，脸上似笑非笑，说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跟我说，林家的孩子有镇守青州的义务。我也一直这样认为。没想到今天会被人道谢——扯太远了，我们继续看咒怨。等到他们打完，过去超度。无妄之灾啊……我们都会尽力不牵连普通人……”

陈泽扁了扁嘴，“……郑吒他们也没办法吧。毕竟他们不像大小姐会法术。”说完后，他摸着下巴，“不过要是在人少的地方，也会好一点。或者他们没想这么多？”

赵樱空突然跳了起来，指着咒怨那边，音调略高，惊异地说：“咒怨被切成两段了！”

几人停止交谈，相继望去。

巨大女鬼的上本身歪在空中，拦腰一个大口子，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开了。

女鬼慢慢地转头，发出一声异常尖利的吼叫，直让人耳膜生疼。

郑吒浑身浴血，左手只剩一半，断口还在滴血。他站在女鬼前方，目龇欲裂，怒吼着扑向女鬼。

鬼魂包围圈中的几人情况也很不好。

虽然大部分的鬼魂从郑吒攻击咒怨后就围了过去，但是剩下的依然围得密不透风。

随着灵类子弹的消耗，几人的心情愈发沉重。

詹岚已经恢复了，加入到防守的行列。

齐藤一倒在地上，脸色青白，已经没了呼吸。

零点左手垂在身旁，只用右手握着枪。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受了伤。

张杰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上衣完全碎成了破布，右肩上两大块乌黑的手印，上面还有几个弹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