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现在明白查克拉耗尽是什么感觉了，他只觉得每一根手指都被剥夺了最后一丝力气，全身重得像往下坠。

用尽最后的意志力跌跌撞撞走出浴室，凭着直觉走到床边，佐助直接倒了上去。

*

第二天醒来时，天光微沉，太阳在窗边露了半张脸，佐助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屋子的窗子可看不到日出！

抬头看钟，果然，指针直指下午六点。

回过神来才觉得饿，佐助起床穿衣服下楼吃饭，似乎因为睡了太久，佐助觉得全身无力，头重脚轻。

丸井先生见他从楼上下来，惊讶：“佐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佐助慢慢说：“我今天没上学。”

他一向独来独往、很有主见，丸井先生也不多问。佐助拿了两个甜面包先填肚子，然后做了一菜一汤，吃完早中晚三合一的这顿饭，伊鲁卡老师来敲门。

“其实我放学就想过来，不过鸣人那个家伙又捣乱……捉他花了点时间……佐助今天为什么没来上学呢？”

老师对品学兼优的学生总会有优待，何况是伊鲁卡这样的老好人，该是兴师问罪的事他做的温和得像家访。

佐助对老师一向还是很尊敬的，先行礼道歉，再思索该找什么借口，他自醒来就想到，自己莫名其妙昏睡一天会不会引来监视者怀疑，但一顿饭吃完都没有想到理由，不知是不是饿狠了，今天思考起来格外艰难。

伊鲁卡似乎发觉什么不对，突然伸手覆上佐助额头，佐助迷茫地看着他，伊鲁卡差点跳起来：“佐助！你在发烧！”

佐助恍然大悟，眼前一昏，就朝着伊鲁卡怀里倒了下去。

伊鲁卡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抱起佐助就要往医院冲，好在还有比较沉稳的丸井先生，一摸额头，只是低烧而已。让伊鲁卡把佐助抱上楼。

把佐助安置回床上他就醒了，嘴里咬着体温计，佐助自己拿出来看了看。

低烧而已。

“佐助？”

伊鲁卡已经自己找出佐助的医药箱，从品质齐全的各类药片药剂里挑出合适的，倒了温水递给佐助。

佐助乖乖接过吃药，然后道谢：“谢谢老师。”

“佐助发烧了一天吗？”伊鲁卡担忧地问。

佐助老老实实回答：“昨晚睡晚了点，然后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他想了想，“大概是这几天睡的都有点晚，没披衣服着凉了吧。”

这也算一方面原因吧。佐助心里清楚，主因是第一次开写轮眼，飞快地把体内的查克拉抽空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让他睡了一整天，和衣睡当然容易感冒，然后因为此时降到最低点的免疫力发展成低烧，根本就是恶性循环。

伊鲁卡叹了口气：“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吃了药佐助感觉好不少，自己坐起来：“我明白的，老师。”

伊鲁卡终究有些不放心：

“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吧？”

佐助怕被查出什么，不肯去，好在理由也是现成的：

“我讨厌在医院醒来……”

宇智波有专属医师，除非来不及通常都不会去医院，哪怕差点溺死那次，佐助醒来也是在家里哥哥身边。他在医院醒来的经历，只有一次。

作为班主任，伊鲁卡对佐助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不好多说，叮嘱佐助要记得吃药，就告辞了，走之前还告诉佐助明天不用去上学。

*

其实休息和吃药都没什么必要，佐助的低烧说白了是查克拉消耗过量引起的，过了这一会儿就好了。

睡了差不多一天，这会儿佐助也不会再想睡，想了想，他似乎疲惫地向后靠，低下头，抬手捂住眼睛。

写轮眼，发动。

纤细指下的眼瞳变成了红色，佐助试着回忆了一下昨晚，在写轮眼状态下，佐助清楚地感到，面对有些艰难题目晦涩的思维灵活起来，随之大幅度增长的是记忆力，昨晚的记忆清晰而条理分明，他现在可以回忆起整晚几个小时里他的思考步骤，并且轻易分辨出在哪一处走了弯路，哪一处方向错误。对于捂住眼睛上的手，他能透过灯光看到手指缝隙和手掌上的纹路。

写轮眼倒真是厉害的东西。佐助躺下，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笑了。

他现在才感到迟来的喜悦。

他多少明白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写轮眼会对他造成的伤害比一般还大。

但他还是感谢上天，让他能有这一条捷径，去追求燃烧生命的力量。

*

这场发烧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佐助就完全好了，身体里积累的疲惫也似乎被消耗一空。

打开写轮眼就像是给佐助的一针强心剂，哪怕他体术已经可以直接打零分，忍术堪堪五十分，将来凭着万花筒，都可以把平均分拉到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