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惧(59)

斑给他的训练方式,不是像鼬一样给他挑选合适的任务,而是直接让他上战场。

现在从大局上来说是和平时期,但在这个武力至上的世界,从来都不缺乏战争。

斑的空间忍术让他们可以一夜之间来去千里,佐助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好几场小国间的局部战争。

以前在木叶的时候佐助读了些史书,如今那些苍白而简单、平淡到残酷的文字终于转化为实景出现在他面前。

血火山河,每一行字下都是千山血、万骨枯。

这是哥哥在战场上看到的景象吗?

他一边走在染血的土地上,一边猜想着鼬当时会有的想法,想鼬会不会和他一样站在战后的荒野,凝视缓缓没入地平线的夕阳。

重生十六年,他第一次觉得广袤的世界在他面前展开。

斑无声无息地站在他身边:

“你很平静啊。”

“这世界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佐助平静地说:“争斗永远不会停止,真正的和平永远不会到来,哪怕有哥哥这样的人以最大的努力去阻止战争,也只能延迟它发生而已,只能保护那个时候的一小缀人,该死去的还是会死去,该被摧毁的还是会被摧毁。”

提到鼬让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厌倦。

他是重亲情的人,前世看漫画的时候,关注的只有鼬和佐助间的兄弟情,在把鼬所作的一切的意义全部归结到佐助身上的同时,也体谅原版佐助为亲人仇恨痛苦的心情。

直到这样一个世界被斑在他面前展开,让他真正认同鼬的牺牲的意义。

战争永远是人类的主旋律,他曾看过一篇统计,另一个文明中有史书以来,世上完全没有战争的日子的不过百天。

哪怕在这个世界纸页构成的“未来”里,第四次忍界大战终究在鼬死后发生了。

鼬所做的一切真的有成效吗?他所付出的代价值得吗?

只要仍有人身处战争中、为战争而痛苦。鼬的全部举止就都是有意义的。至少佐助本人,是在可以包容他任性与忧郁的和平中长大。他想过很多次,如果他出生在战乱中,从能思考就要为自己的生存拼搏,是否还有精力为自这些情绪悲哀?

看漫画的时候他没有想过去理解,那是当时作为少女的他不能明白的,宽大的悲悯。

看到眼前的这些,他才明白,原版佐助是被宠爱到了什么地步。

先是被宇智波一族宠爱着,所以骄横而热爱宇智波的荣耀,三代因愧疚而纵容他,大蛇丸因想利用而纵容他,只有鼬会严厉地磨练他,但也替他铺平了一条艰难但笔直的路。

会坚定地相信自己、会想以战争报复木叶,这样傲慢的想法,就是因为他一直骄傲地活着,未曾经历绝境,才听不到这些脚底的哀鸣吧。

原版佐助并不嗜杀,他只是不在意,如无必要他不想杀更多的人,但有必要,他也不介意以千万人血为祭。

鼬看到的世界和佐助不一样。

*

写轮眼的训练让佐助过去的记忆又被加深了。

佐助就此询问了斑,斑回答说,写轮眼确实会加强记忆,但像佐助这样每提升一点,记忆都会随之加深,是特例,每个人的写轮眼都有不同的偏重,这可能就是他以后开万花筒的能力方向。

这令斑对佐助能开万花筒的信心加强了,也让佐助想到,他的万花筒和原版佐助可能不一样。

当然那是后来的事,现在困扰佐助的是,即使总是忘记,他还是察觉到他开始频繁做梦。

通常只有在刚醒来的几秒里还能隐约记得自己做了梦,事后佐助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梦到的是哪一部分记忆。

直到一天晚上他被斑直接从梦境中叫醒,思维还残留在梦里,过去的记忆与现实重叠,他在一瞬间觉得,他刚刚从沉眠中醒来,哥哥叫醒他,一起去看萤火虫。

佐助脱口而出一声带着困倦软绵犹如稚童之语的:“哥哥……”

他和斑都怔住了。

佐助缓慢地起身,跪坐在榻上,斑已经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在纯和风的宅子里放床毕竟很不协调,他也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多年,没什么非适应不了,床早就换成了榻榻米。

佐助的手指抓着榻榻米的边缘,指尖抠进地板缝里。

想到那些已经不能再重来的、纯粹快乐的记忆,死亡从来没有这样一刻让他不舍,痛得发抖。

前世作为理科生,他几乎从来不读诗,阅读解析题也纯粹就是背套路,那些古诗的意境他从来没法搞懂。

但今生经历的事情太多,有些文字他便能体会。

那些他自己都说不出口的心情却可以化为诗篇,仿佛许多人的信念汇聚在一起,让他的灵魂得到安抚,佐助重新回想那曾借以平静心灵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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