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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之人间(空城第三部)(68)

开门的动静似乎没有惊动正发泄兽欲的男人,我似乎也忘了自己有多少种方法可以杀死他,直接伸过手,揪著头发拎了起来,当脸一拳就砸了上去。

他哼也没哼,直接就垮在地下。汝默唇角和额头上都是血,一身上下一块完整的皮的都找不出来了,嘴角微微弯起,似乎是笑了笑。

我两下扯断捆著他手脚的金色链子。

“还活著?”

他咳了一声,嘴角又冒出血沫儿来:“还有一口气。”

屋里没衣服,床上铺的也全是脏污,没件干净的。我把我身上的斗篷扯下来给他披上。汝默又咳了两口血,想坐起来可是没成,伤的也实在太重了。就这麽看,他比我可要惨多了。起码关住我的那人是个法师,做事不爱花力气,玩的是阴的。

我想扶他,他摇了摇手:“没事。都是外伤。不过他给我灌的那个药太损了。”他自己挣了两下,靠著床头坐了起来。

我看著地下烂泥似的男人,用脚踢都觉得脏了脚:“他就是公爵?”

“嗯。”

“杀了?”

刚才杀那个法师我不犹豫,不过这个人……也许杀了,太便宜了他。

果然汝默说:“不,留著。你怎麽样?”

“我没什麽。”

汝默抓住我一只手,指尖还冰凉没有温度。他把我的手紧紧握住,贴到自己胸口去。那里,血肉模糊的,热。

“我还以为公爵是个人物。”现在看起来,不但酒色过度,而且根本没有了理智。

“你别小看他,这人,有人在他身上下功夫,迷心术混著药物,肯定不是一年两年了。你也看见了,不是疯子,能弄成这样吗?”

他连脖子那里都有很深的齿痕,再狠点儿肯定喉咙都会给咬断了。

我觉得手心发疼。

真想把地下这个人撕碎了,让他……

“给我点水。”他指指床头不远的地方:“渴了两天了。”

“有这麽久了?”已经两天了?或者,更久?

“嗯,”他没放开我的手,喝水的动作很急,看起来是渴的久了,呛了一口,咳出来的都是红色。

他的身体内部一定也有伤,不比这些外伤看起来要轻松。

“很疼吧……”我的手指在他的那些伤痕上轻轻抚摸。

“你亲亲它们,我就不疼了。”

“休想,你这淫魔。”

唉,现在这样说不太合适,毕竟他怎麽看都是受害人而非施暴的一方。

我在心里叹气。

魔头也会遇到这种事……真让人……

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他喝了水之後看起来精神了一些,至少没有了刚才那种奄奄一息的样子。我试著用法杖替他止住流血,但是这是一根诅咒系的法杖,我打赌做这法杖的材料没一样是能见阳光的东西,所以用来治疗效果很小,也很缓慢。

“这里不安全,我们先走。”

汝默一笑,衬著他嘴角的血痕,看起来很有些魅惑:“不,这里才最安全。公爵这几天杀了不少下人,不得他召唤,没人敢靠近这里。穿黑袍子的那家夥,被你杀了吧?”

“是,不然他的袍子怎麽会我这里。”

“除了他会进来,别人都不会。”汝默想站起来,但是他的腿似乎不听使唤:“换间屋子,这一层还有别的房间。这里有水,有食物,还有药,我们可以在这里好好养精蓄锐。”

我扶他站起来,有点迷惑:“这是不是……你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的麽指在我的下唇上捻了一下,声音低哑,有股说不出的邪恶意味:“是的,你很聪明。”

我们离开这间屋子,我一手扶著汝默,一手拖著那个公爵的头发,象拽著一样没生命的东西,他的头碰到床角,碰到门框,磕在地上。

我听著他被撞击的声音,觉得真是……还不够,不够解气。

我们进了另一间屋子,这里的房间都差不多,我想,这里的每个房间里,别的或许没有,但是都会有床。

很大的一张床,有床柱,有丝绒的帐幔,深红的丝缎床罩上滚著金边,看起来豪奢而……淫糜。

而且更好的是,这房间里带一间小浴室。汝默不要我帮忙,他自己说,他可以清理伤口,洗净身体。我从窗帘的缝隙里向外看,的确没有什麽人靠近这里,甚至周围的花园里也没有人。

我给房子下了两个禁咒。即使有人想靠近,也不可能进得来。

我的身体虚弱,但是可以感觉到,原来的力量正在我的身体里形成一个漩涡。

我慢慢走到床前,还差一步的时候,身体缓缓的滑落。

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虽然我很想……再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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