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同人)全世界都爱我(10)

作者:希帕苏斯 阅读记录

“这场婚礼的意义你也忘了吗?”

希芙泄愤似的嘶哑着声音道:“那让我再一次提醒你吧,我尊贵的君主。”

“它的意义就在于,将邪神洛基带来的一切不幸洗涤,为九届的人民带来久违的欢欣。”

“你明白了吗,我的索尔?”

希芙的眼睛也淬了毒,但是她淬毒的眼睛却让索尔看得只想闪避,不愿与之对视。

这一切都错了。索尔心想。

似乎有什么在他的脑海里钻过,钻得相当之深,可是它却吝惜于拜访处留名。希芙的话还不曾入耳,骤起的风便将它吹得七零八落。索尔听不清那个名字,那个名字模模糊糊地往他耳朵里、脑袋里钻,钻得很慢,却钻得十分用力。

索尔却始终听不清那个名字。

“还是先办葬礼吧。”索尔竖起永恒之枪,头一次冷漠地发号施令。

头一次?该是头一次吧。索尔想了几回,又觉得不太确定了。他从不爱发号施令的,那是何等刚愎自用的声音啊,索尔有些畏缩,他不喜欢那样的声音。可那是一场非办不可的葬礼呀,索尔犹豫着,最终选择了发号施令,选择了刚愎自用。

这样的葬礼恐怕不会太讨人喜欢,无论是阿斯加德的子民,亦或是葬礼上的死者。

热热闹闹的婚礼还是办起来了。

所有人都学会了自欺欺人。就这样把婚礼当作葬礼吧,有什么两样呢?

反正那唯一的主宰并不在乎。

这真是很热闹的葬礼啊。索尔满意地在阿斯加德各处巡视着。入目尽是载歌载舞,欢声笑语不绝,热闹得都有些过头了。

不过索尔依旧是满意的。这场延迟许久的葬礼终于办起来了,还办得如此合他心意,他怎能不满意呢?可再完美也总会有缺憾,再光洁亦会有阴影,在某一个无梦的夜晚里,索尔想起,想起安放在偏殿里,空空如也的黑棺。

何等的失职啊!

索尔想得愤怒,心海里却泛起了一层又一层不同滋味的涟漪。有一些涟漪是酸楚的,甚至酸得有些发苦,让他口干,使他心焦;有一些涟漪却是咸涩的,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喉口,每一次呼吸都带进索然无味的气息;还有一些则是火辣辣的,从那窄窄的心房开始,将全身烧遍,没有一寸皮肤能够安然无恙。

我该去看看的。

索尔连衣服都不曾系上,赤着脚发狂一般冲到了偏殿里。那副黑棺静静地呆在空荡荡的宫殿里,板盖也静静地合着。

这个疯子不过看了黑棺一眼,竟然就不知所措地怔住了。他披散着金发,梦游一般在殿外踌躇着。索尔忽地就胆怯起来,他不愿踏出任何一步,任何可能将自己拉入深渊的一步。可他的脚却颤抖着,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朝前挪移着。

尚未贴近黑棺,索尔就已觉浑身发寒。那黑棺尽管是合着,却像是睁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眼睛淬着毒,含着利刃,如有实质,且如影随形,只待他上前来,取他颈上那颗几乎要簌簌落泪的头颅。

索尔贴近了,恍惚间听见死亡的低语。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更加混沌了,大片大片的记忆开始缺失,一些虚无缥缈的渴望却涌上了心头。他的手指在棺盖上蜷缩着,还打着颤,分明的骨节在蔓延的黑色里显得格外单薄可怜。

我该打开吗?

索尔在心底自问,此时他几乎淡到无色的双唇亦是开始发颤,相当浓重的惧意盘踞在他的心头,将他的呼吸压得一次比一次沉重。实际上他明白自己是不敢的,这一问不过是做一种无辜的表态而已,权以用来骗骗懦弱又无耻的自己。

不应该是黑棺的。索尔暗暗地想,想得太阳穴都在隐隐作痛。那种难耐的恍惚感愈发地纠缠,纠缠得他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夕,此时何时。索尔颤巍巍地扶着棺盖勉强站定了,手掌下极低的温度率先开始了又一轮的侵袭。

那温度几乎将他的手掌咬住了,冷冰冰又毫不留情,几乎要扯下一块肉来。索尔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尽了,成了可能比真正的尸体还要白惨惨的一张皮,僵硬地挂着。与其说是他扶住了棺盖,倒不如说是那棺盖托住了他。

该是一副金棺的,要那种金灿灿,耀目得不能使人无法直视的金棺。只有那样的棺材才能与死者的身份相配。

可真是奇怪了,索尔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产生了怀疑。这是多么荒诞的一件事啊!他根本没有任何有关死者的记忆,有的只是不知来路的情绪与执念,可就是这些简单的执念支撑着他健硕的身躯,维持着他平日的生活,他仿佛已经活成了一具躯壳。

他的精神在溃散,记忆在奔逃,所有能彰显他存在的证据都在无声无息地消失,最终,他只剩下了自己,能去证明“索尔”还活着。雷同的生活,僵化的呼吸,他在安排好的轨迹里前行着,不敢有半分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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