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舒展开眉头淡淡道，

“感情你在这里等我着我啊。想要知道什么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我没时间猜你的心思。”

说完，中原中也就将手指中已经快要燃烧到指尖的烟头一弹精准地弹进了街边的垃圾桶里。

“而且你还会需要问我吗？你怕不是已经将我的背景和经历都重头到尾查了个遍吗？”

安娜贝拉用能力控制着中原中也手中的方向盘打左进入另一条车道，

“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调查过你的背景和经历。就像我不知道坂口原来是异能特务科的人一样，我没有查过你。”

“......怯。”

中原中也在方向盘重新回到他的掌控后就开着车一直在市区里兜路，

“想要问什么？”

“太宰告诉我他和中也先生是在七年前调查“荒霸吐事件”的时候认识的。”

“然后呢？”

“然后他给我讲了一个关于幼狼和羊崽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一群年幼无知的山羊捡到了一只还没有长大的幼狼......”

安娜贝拉将太宰治告诉她的故事复述一遍后道，

“太宰说的那只幼狼首领，其实就是中也先生吧？”

“啊。”

中原中也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刚刚到底有没有认真倾听她说的“故事”。安娜贝拉注视着面上毫无波澜的中原中也，肌肉依旧放松没有任何被激怒或者准备发火的征兆，也没有不悦、悲伤等负面情绪，很平静，非常非常平静。

#为什么？这应该是他最不愿意被人知晓的过去吧？#

“中也先生知道我在听了这个故事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中原中也甚至不需要思考或者沉思，直接道，

“无趣的选择，或者这样的人连出手的兴趣都没有。差不多就这两种意思吧，或者两个都说了。”

“......”

她当时确实这两句话都说了，一字不差，安娜贝拉甚至怀疑自己当时和太宰治的谈话是不是被中原中也监听了。

中原中也似乎没有注意到安娜贝拉的沉默，自顾自地解释道，

“荒霸吐算是一种人工异能实验的产物，没有思维也没有逻辑，跟洪水、地震、台风之类的自然灾害没有什么区别。”

安娜贝拉瞳孔放大地看着中原中也，

“人体、实验？”

“和你想的那些人体实验不一样，就这么跟你说吧，”

中原中也转眼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我的记忆是从八岁那年开始的。”

安娜贝拉面上瞬间失去了颜色，面对中原中也的注视第一次移开了眼睛尾音颤抖道，

“......异能，载体？”

中原中也收回自己的视线嗤笑一声，

“看来你知道得不少嘛。”

“异能力者、变种人、死气之炎这三种力量体系是这个世界的7*3，因为异能力者的力量和变种人相似，所以我有一段时间专门收集过关于异能力者的资料和文件。除了变种人，密鲁菲奥雷家族的战斗部队中异能力者也是很抢手的存在，在IFF的机密档案里，战争期间做异能实验并不是什么秘密的事。”

安娜贝拉双眼无神地不停说着，也不知道是想要解释什么，虽然并不至于语无伦次，但大脑还是像浆糊一样无法进行任何思考。

“不对，不是异能载体，异能实验的每一个实验品都会在最后毫不例外地失去人性，这种技术从来没有一个国家成功过，就算其中有的人恢复理智也很快就身体崩溃而亡......最成功的实验品贝尔加罗也只有三年寿命，死于异能失控......”

中原中也伸手捏起安娜贝拉的下巴拇指按在将她被自己咬出血迹的下唇，

“松开。”

“中也先生......所谓的【污浊】其实就是荒霸吐，对吗？”

“啊。”

安娜贝拉很聪明，中原中也一直都知道，她的头脑非常聪明，她的眼光独到且非常有大局观，是个万中无一的天才。

中原中也也知道，他不需要解释得很详细，她就会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了。他是没有办法瞒过她的，她肯定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却隐忍不发，她只是想要听他说而已。

安娜贝拉呆愣地看着他，手指哆哆嗦嗦地抓上了他的手臂，

“那中也先生其实只是，异能【荒霸吐】的，化身吗？”

“差不多吧。”

“......”

他承认了，那么她所深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中原中也敏感地注意到在他承认之后她心中的胆怯，和恐惧。

“......已经到了，下车吧。”

安娜贝拉失神落魄地坐在副驾驶上，直到中原中也已经熄火下车甚至打开了她的车门都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