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啊！

这孩子一直都是那么的无忧无虑，那么的清纯，那么的温柔，哪怕别人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她都会忍不住心疼不已的，这样子温柔的孩子，她们怎么可能会没有考虑过……

……

……

……

真……真的有考虑过吗？

一想到这里，两人的瞳孔都同时瞬间收缩了一下！

她们这么久以来，究竟为这孩子考虑过什么事情了？

……除了让她活下去以外。

除了想尽办法在时间快要到的时候，消除她的记忆，让她活下去之外，没有再做任何事情！

……但也真的就只是活着！

除了活着之外，没有别的事情！

“一直以来，你们都挺辛苦的呢，不过让我想一下吧，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伟大呢？为了这孩子想幸福，你们可以做‘恶人’的角色这么久，还真是厉害啊，不过也稍微考虑一下她的想法如何？你们就这样子让一个对昨天怀着无尽美好的期望的少女，在第二天变回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般纯洁的女孩，是不是也有点过于草率了呢？”

泪子的声音很冷静，仿佛一直都只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一般，但她的这种语气，去让听到这些话的两人身体都止不住地颤抖着……但却无处释放压力的样子！

“……你……你懂什么啊？！我们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早就……”

克蕾儿仍旧在抓着泪子的衣领，想要尝试着瞪着泪子……但眼睛却已经瞥开来了，不敢一直盯着泪子看着……

“早就死了，我知道啊，我不是说过了吗？之前的事情你们确实是无可奈何，但现在呢？我说的方法有着很高的可行性对吧？你们自己也觉得有着那样子的可能，但却还是固执地认为，她可能会死……但你们心中真的是这样子认为的吗？”

“……”x 2

正常来说，她们早就应该已经暴走了才对的，凭借现在的泪子，别说是神裂了，就算是克蕾儿都能够轻松战胜她（拉开距离的话）！

但现在两人却是一言不发，不知道能够说什么……

她们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肯尝试一下……明明已经有了更加安全的方法了，可是就是怕这孩子发生意外，要是真的……

“其实你们早就已经明白了吧，其实茵蒂克丝根本就不会因为记忆过剩而死，而她的用处，实际上也并非是真正用来记录十万三千本魔法书，如果只是用于这样的话，那我送你们一句残酷的话吧……她的头脑已经可以被一台老式的旧电脑给彻底取代了。”

……

……

……

“……真是残酷而又现实的发言呢。”

沉默了许久，神裂轻声地应了一句，很温和的一句话，但却道尽了辛酸。

尽管对于电脑什么的存在，她们并不熟悉，但还是知道这种东西的，在外面也有，能够储存非常多信息庞大的东西，好像……全世界大部分的东西，都可以在里面找到，更别说只是存这些书了。

“既然知道的话，那么教会的意图，我想神裂小姐您已经已经很清楚了吧~还是说，早就应该已经知道了呢~”

“……利用这个孩子，控制住我和克蕾儿，让我们心甘情愿替她们卖命是吗？”

“什么？！火……火织姐！您在说什么啊？！”

克蕾儿瞪大了眼睛，傻傻地看着神裂，眼神之中充满了无法置信的神情……但那恐惧，是怎么都隐藏不住的！

“当然，只要掌握了她，就能够轻松控制住你和克蕾儿，或者说还有更多的人吧，只要自己握有掌控权的话，不管做什么都不需要在意了不是吗？”

“……” x4

泪子那平静的声音，就像是丢进了湖面的石子一般，虽然只能够泛起并不大的涟漪倒也已经足以让人的心发生不同的变化了。

这种事情……在场的人职中。除了茵蒂克丝之外，也都是经历过一些事情了的，所以在泪子说出口的时候，就明白了其中的黑暗了。

不，应该说，就算是茵蒂克丝，现在也是愣愣地看着泪子，半响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刚才那胸有成竹的态度仿佛像是纸糊的一般，根本就不堪一击，直接就被一推即倒了。

她之前准备坚持着的。

因为只要接受消除记忆这个“万无一失”的条件的话，火织和克蕾儿她们就不会害怕她死去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可以重来的，至少能够让她们有一个念想。

……但其实她真的有那么一些想要自己尝试着保留这珍贵的记忆。

被消除记忆什么的，她不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吗？

她真的不希望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