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同人)【ER】金科玉律(27)

作者:蕭寒無聲 阅读记录

安灼拉打量着他。就在格朗泰尔以为他会坚持离开时,他却点了点头。

“好。”他说,“我帮你去收拾书房吧。”

他说完就转身朝楼梯走去,速度之快——要不是格朗泰尔有自知之明,他会以为安灼拉是怕他改变主意。伽弗洛什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他们很快上了楼梯。格朗泰尔房子的二楼有一个洗手间和两个房间,左手边的是他自己的卧室,右手边就是他的书房。他向右边指了指,安灼拉打开了房门。

“噢。”他说。

他“噢”得有道理。要说混乱,格朗泰尔的卧室都不敢和他的书房争锋。这房间有一整面墙都打成了书柜,上面摆满了各种东西:节拍器、空糖罐、非洲小木雕、书——比起放在书架上,很多书看起来更喜欢躺在地上。安灼拉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一些正摊在门前的书被门板扫到了后面,这才露出一块可以下脚的空地。那些书里有:《联邦证据规则》、《美国爵士乐发展(20年代至60年代)》、《新古典主义油画集》、《恶之花》。安灼拉似乎因为这混合的主题皱了皱眉头,接着他看到一本《宪法与人权》压在格朗泰尔那一条腿缺了一块的旧木头书桌底下。

“你用它垫桌脚,嗯?”

“这本比较薄嘛。”格朗泰尔讨好地说,“《刑法》那本就太厚了。”

安灼拉摇了摇头,又往里走了一点儿。一张行军床立起来放在墙角,它的前面堆着一个纸箱子,里面随便地扔着很多条挤了一半、脏兮兮的、或者因为没有盖子而干掉了的颜料管。两个调色板插在纸箱一侧,上面叠着没洗干净的干颜料。一个木质画架斜靠在箱子上,一样——它也因为占满颜色而脏兮兮的。

“这是你的?”安灼拉问道,听起来有些讶异,“你画画?”

“我本科读过两年美术学院。”格朗泰尔耸了耸肩膀,把那个画架搬了起来,“我画得还不赖哩。”

“现在不画了?”

“不画了。”

安灼拉没再说话,他看起来还在消化自己的疑惑。他从格朗泰尔手里接过画架,把它挪到一边去给行军床腾出位置。等到格朗泰尔弯腰去够那一箱颜料时,他才又开了口。

“如果你学过美术——后来为什么去了法学院?”

好嘛,格朗泰尔想。我就知道他会问这个。

“我曾经相信艺术和制度一样都有其永恒及可变之美。”他懒洋洋地说,用力把那一箱颜料推到一边,“我那时又年轻又蠢。”

安灼拉皱着眉头看着他。

“法律是美的。”他谨慎地说。

格朗泰尔笑了笑。

“我怀疑这点。”他说,“它的美是什么?”

“人类智慧,人的声音,欲望,想要获得更美好世界的希望。”安灼拉立刻说,“永远和自己战斗,有时进步得很缓慢,有时一蹴而就。有时是理想,有时是武器……使用它和为它呐喊都是为了更好的社会。”

格朗泰尔终于把那个箱子推到了墙角,他微微喘着气站起来,看着安灼拉。金发男人面色平静,但眼里充满热忱。尽管这只是日常聊天,尽管他口吻平铺直叙,但这些话讲得如此自然,仿佛他根本不用想一想就立刻可以说出来,仿佛这是直接从他的心里发出来的一样。他真的相信他自己说的话,格朗泰尔想,我好羡慕他。

他舔了一下自己嘴唇上一道干裂的口子。“你现在还相信它吗?”他问道,“你对它还有耐心吗?”在你所有的挫败、被轻视、被怀疑之后?他没有把这些说出来。

“我依然相信它,并且对它有耐心。”安灼拉说。

格朗泰尔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羡慕他,他想。

“但我怀疑它。”他说。

他们有一会儿没再说话。格朗泰尔把那靠在房间一角的行军床搬出来,安灼拉帮他一起把床板拉下来支好。然后他们一人拉着床单的一边铺好了床,格朗泰尔开始觉得房间里安静得让人尴尬,于是他又开口了。

“不管怎么说,”他玩笑地说,“你现在知道了我以前学过美术。公平起见,你要不要也分享点什么?”

安灼拉抬起头看了看他。

“什么意思?”

“就是说些我不知道的事。”格朗泰尔说,“你有什么事是我怎样也猜不到的?例如,呃,例如——你其实收集了一柜子的芭比娃娃之类的?”

安灼拉没说话。格朗泰尔拿不准他是在认真思考该说些什么,还是觉得这个话题无聊不屑于接茬儿。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安灼拉开口了。

“我练过拳击。”他抱着手臂说。

格朗泰尔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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