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觉得我尾随你？我用得着这样吗？你那开车的动静就跟浩克逛街一样，只要不眼瞎都能注意到。”战衣渐渐收拢，露出里面的男人——果然是斯塔克。

“那你......”江越年构思了一下措辞，“你们那个世界也有彼得吗？他和你关系怎么样？”

话说出口江越年就后悔了，尽管他没那个意思，但这个问句听起来就像小孩子的争风吃醋。

斯塔克看了他一眼，身子跟着视线一起滑进副驾驶，他自在的伸长腿，熟练地从车上摸出墨镜戴上，“有，我说了，除了你，都有。至于关系......”他一边眉毛挑起来的样子有些无可奈何，丝线般勾勒出的长睫毛底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安静极了，他咧嘴笑笑，“实习生和老板？或者说复仇者和监护人？”

江越年如同在鱼饵旁打转的猎物，看到面前的钩子微微颤动，他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上去，“你是说未来的你同意彼得加入复仇者了？我就知道。”

“嘿，跟我说说你和彼得的关系吧，江。”托尼一副奸商嘴脸，和这种人聊天就像是在做买卖，我给你一块钱，你就得卖给我一块钱的货，多多益善，少了可不行。

“同学，朋友。”江越年眼都不眨地回答，“我们在一个班上课，托尼安排的，你说巧不巧？”

斯塔克注视着他，思维比目光更远，他斟酌了片刻，最后开口说道，“你是个变数，或者说，你们这些人，是个变数。”

这些人，重点立马被江越年的尖耳朵听到，他在车里翻了翻，找出两个蓝莓味的口香糖，“你的意思是，在这个世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些人并不存在于你们的世界内？”他把口香糖扔进嘴里，一个都没给斯塔克留，“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两个世界，怎么可能完全一样呢？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初中生物老师教的，这我可记得很清楚。”

斯塔克没说话，他盯着江越年鼓起来的一小块脸看了好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你知道巫师吗？”

江越年浑身悚然，他很快克制住自己紧缩的瞳孔，很自然的低下头，装作翻动的模样，“知道啊，前一阵子在索科威亚和复仇者们一起战斗的超级英雄，这我怎么会不知道？”

他的手攥着不敢动，里面是渐渐渗出的汗水，他开始思量自己做事的漏洞，猛然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或许是太过自信，或许是之前的世界磨平了他的警惕心，他居然留下了不少的马脚，最重要的就是老贾，本来依照托尼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没事干查看斯塔克大厦的监控的，可面前的斯塔克不一样，显然他在那个世界经历了一些难以用一两句话概括的事件，某种意义上讲那些事件甚至改变了托尼斯塔克这个人的人生。

斯塔克的眼睛很大，活像两颗闪闪发亮的琥珀，里面是岁月的沉淀，凝固着死亡，当他摘掉墨镜认真的直视一个人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抵挡住这样的攻击。他就这样看着江越年，声音略微迟缓，但很平稳，没有油嘴滑舌的腔调，听起来像极了他最厌恶的霍华德，“我去看了监控。”

完了。

江越年的头顶冒出两个大字，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还好，毕竟面前的斯塔克没有说任何话。

“你早就知道彼得是蜘蛛侠了？”

“啊？”江越年愣住了，心里准备的一大堆台词顿时没了用武之地，他的嘴比头脑更先一步知道该说些什么，“呃，是的，好吧，彼得的隐藏技术太差了，所以，我第一次见到蜘蛛侠的时候就知道是他了。”

斯塔克点点头，“我看了你的资料，不得不说，你的异能很厉害，你也是个很好的使用者。”

“谢、谢谢？”摸不着头脑的江越年。

“帮我看着点彼得，别让他乱跑。”原来这句才是重点，“当然，这不是意味着我就默许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江越年敷衍，表情格外不走心，他听到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应该是彼得！他心想，不愧是我的小伙伴。

【今晚有急事需商议。】

江越年皱着眉，不着痕迹的侧过身子，像是累着了想要靠在椅背上，他视线往上移，看到“齐唤”两个字。

【不方便，改日。】

“在聊天？女朋友？”斯塔克无聊的插嘴。

“不是。”江越年把手机调回静音，塞回兜里，“一个男性朋友。”

“好吧，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怎么搞得？一天天不想着学习谈恋爱，就想出去拯救世界？”斯塔克耸耸肩，“以后绝对不会让我家女儿找你们这样不解风情的一群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