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年的脸色难看起来。

因为就在同一时刻，小系统在脑海里再次发出警报，“主神要开始采取行动了，世界的裂隙增大，我不知道多久之后世界意志会开始驱逐不稳定因素......或许是下一秒，或许是几年后，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被动的感觉着实不好受，事到如今江越年也没能找到任何和他丢失的记忆有关的东西。他站在悬崖边，面对步步紧逼的狼群，不知道是被尖牙撕碎还是坠入深渊，主神如同天上盘旋的秃鹫，窥探的双眼扫视地面，等待着他的尸骨无存。

如同拆开一团乱麻，将细线从纷乱中分离，他在回忆里抽丝剥茧，将绳结解开，顺着那条细线一寸寸的探查。

突然，一个巨大的令人难以忽视的“绳结”出现，江越年纳罕，不相信自己居然忽视了这么重要的场景——那是方凛阻止他戴上无限手套时无意中说出的话，心急如焚的他当时分不出精力去思考，后来又被接踵而至的各种事件打断，如今他终于回想起那句口误般的话语：

“江越年，你上次就是因为这个才死的！”

“上次？”江越年把这个词耐心咀嚼，与这个词对应的是“现在”、“这次”、随便怎么说，而与死对应的则是活，如今的自己活蹦乱跳的，方凛那么焦急的阻止他戴上无限手套，可能有两个原因：

第一，就像托尼戴上手套之后的结果，自己也会因为能量的反噬死亡。

第二，自己没死，但使用无限手套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这是他死亡的必要非充分条件。

克拉克和香克斯关切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江越年，他们都以为异世界来客的失踪是江越年露出这副不妙的表情。

没等江越年回答他的问题，克拉克先一步起身，同时叫上了沈悦，他对着香克斯嘱托：“我带她去大都会一趟，你在这里陪着江。”

“你们去大都会。”江越年示意沈悦和克拉克，思维里的沉重感还没从他的气场里剔除，在场的人都安静的听他讲话，“我和香克斯留在哥谭，我需要去验证一件事。”

“好。”征询沈悦同意后，克拉克揽住女孩的腰，飞行离开。

香克斯对待江越年的态度小心翼翼，好似他是摆在博物馆里易碎的瓷器，“我们去哪？”他看着江越年沉思的侧脸。

“是我，不是我们。”

江越年利落的起身，一刻也不停留的向门外走去。

“工厂，精神病院，黑漆漆生物的家。”

他走出门，回身探出半个脑袋，“看守我们的阵地，香克斯，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香克斯：你是不是当我撒？

系统开始前所未有的话唠状态，像个即将离世的老头子，躺在病床前絮叨着临终前能想到的每一段交代，每一处嘱托，抛开那些和“注意安全”，“猥琐发育，别浪”相似含义的话，当江越年看到废旧工厂里那头闪耀的绿发，耳畔响起了小系统前所未有的严肃话语：

“如果你看到什么熟悉的事物，千万别相信，那很有可能只是主神从平行世界找来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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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克拉克站在街头，他面前的街道还是一副混乱的模样——立在十字路口的消防栓歪歪扭扭，喷射状的水花从底部的裂缝喷出，打湿了周围破碎的玻璃，洇开了地面上点滴血迹，雨水般洒落在地面。

这一切都是那个莫名出现又凭空消失的男人造成的，也不知道他为自己脑补了什么剧情，把自己当做怎样的角色，如同在街上玩真人版GTA5，他开着一辆越野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旁若无人的行进，肆无忌惮的加速，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兴奋地呼喊，彻底放飞自我。

要不是戴安娜正好在街角的成衣店购物，这家伙不知道还要玩出怎样的新花样。

棕黑色的皮靴踏过水坑，戴安娜的没穿女战士的铠甲，米色的长风衣透露着知性优雅的美，戴安娜长发挽起，闪着金光的套索在手中转动。

“突然就消失了，毫无征兆。”戴安娜颦起眉头，察觉到来自克拉克身子另一侧注视的目光，她对着一脸憧憬的沈悦展露出微笑。

沈悦：糟、糟糕！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他还有说其他事情吗？”克拉克又戴上了那副眼镜，尽管这个举动可能会让大都会的同事误认为敬业的克拉克肯特偷偷从哥谭溜回来，但为了避免自己那张“超人”脸袒露在群众面前，没什么变装经验的克拉克还是选择稳妥又保险的黑框眼镜。

“除去你听到的那些。”戴安娜停下脚步，说：“穿越啊，男主角啊之类的词之外，没了。他的思维极其混乱，像是精神失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