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梅林不着急。
“菲比。”
他扬了扬声音,坦然地对着卧室开口。
“出来见见总统先生。”
话音落地后卧室门内传来一阵微妙的窸窣声,而后门开了。
菲比已经穿好了衣服,她乖顺地走出卧室,却停在了门前。一双灰色的眼睛警惕地看向客厅里的雇佣兵,以及坐在沙发上的杜霍维奇。
“过来。”梅林冲着菲比招了招手。
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梅林看向菲比,四目相对的瞬间,她不着痕迹地撇开了头。女孩顶着雇佣兵的目光,乖乖地走到他的身边。
梅林:“坐下。”
她弯曲膝盖,想要坐到梅林身边,却被他用宽大的手掌拦腰截下,一把拉进了怀里。
年轻的女孩跌倒在他的腿上,不得不扶住梅林的肩膀。她的动作呈现出一种近乎屈辱的顺从,仿佛黑帮片里那些坐在男人大腿上的花瓶一样。
“我没料到她会追过来,总统先生,”梅林扣着菲比的腰肢,平静地说,“这是我的失误,如果她的行为使您不快,责任我来承担。”
杜霍维奇笑出声来:“有意思,梅林,昨日我还听说,她在酒馆里怒斥你是个叛徒。”
梅林:“她并没有说错,不是吗?”
他的手掌从菲比的腰侧缓缓上挪,爱|抚般经过她的后背。在众目睽睽之下,菲比几乎是本能地挺起脊梁,发出羞耻一般的声音。
她把脸颊埋进了梅林的脸侧,可是他没停手,一直抵达菲比暴露在外的脖颈。
纤细的颈部白皙柔嫩,因而那勒在脖子上的铁环是如此显眼。
梅林反复摩挲着铁环与皮肤相贴的位置,继续说道:“我不在乎从哪儿研究、为谁研究,总统先生,我只在乎我是否能研究。”
他把“能”这个单词说的特别重。
“而魔法部的人,畏畏缩缩、踟蹰不前,为了自己屁股下的办公室座位而阻止伟大的变革。这愚蠢至极,他们爱通缉我,那就去,等到我成功后,人们会记住的是我造就了这一切。”
说到最后,梅林甚至摆出了一个极其得意的神情。
谢天谢地客厅里没有镜子,他不想看到自己卖蠢的模样。
说真的,有句话瓦伦丁算是说对了——对着外人长篇大论的角色普遍弱智。但此时此刻,他需要暴露出“野心”。
对于杜霍维奇这种人来说,野心是他最为了解的东西。
果然在他道出这番话后,独|裁者露出了一个算得上是鼓励的笑容。
“我喜欢有目标的人,梅林,”他慢吞吞地说,“尽管你这位年轻的情人就是个巫师。”
“哦,她不仅是个巫师,还是个傲罗。”
菲比闻言抖了抖。
她的反应发自真心,梅林能感觉到菲比的身躯在他的怀中僵硬了瞬间,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看到杜霍维奇讶异的神情后,男人接着说:“但没了魔杖的巫师还能做什么?我的菲比有小脾气,可她是个乖巧的姑娘。”
菲比:“……”
梅林:“是吗,菲比?”
他微微转头,嘴角蹭过女孩的额头。
“告诉总统先生,你会乖乖地听话,当梅林的好女孩。”
菲比落在梅林后背上的手狠狠蜷起。
她的指甲刮过他的皮肤,那疼得梅林一个激灵。但他忍住了,没做出任何反应。
好在菲比明白梅林的意图,她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的理解他的想法。
即使做出了报复的行为,她还是低着头:“我会……乖乖听话……”
“我听不见,姑娘。”
梅林停留在铁环边沿的手突然发力,指节弯曲,他修长的手指强行挤进了铁环与她的脖颈之间。他拽着铁环,强迫她抬起头:“你说什么?”
菲比清秀的面孔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梅林不得不偏头躲开她的脸,女孩因窒息而磕磕绊绊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我会、我会乖乖听话,当、当梅林的好女孩!”
他这才放开了她。
希望自己的动作没有太快,叫杜霍维奇看出端倪。梅林阖了阖眼,手掌重新回到菲比的腰侧。
杜霍维奇全然不为他的行为所动。
他端坐在梅林对面,眼睁睁地看着梅林将这出强迫的戏码演完,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罢了,”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站起来,“她戴着项圈,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就不做夺人所爱的事情了。”
“……”
梅林一凛。
他很想追问,菲比脖子上的项圈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但是杜霍维奇根本不给他机会,东欧的独|裁者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公寓。
杜霍维奇一关门,梅林立刻看向菲比:“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