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在显示屏上呈现出的数据的黑发英灵回过神，笑了笑, “嘛，虽然我也很希望德鲁伊系统能更给力一点，但目前为止它能做到的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

“嗯？”百貌哈桑明显是不太信这句话。

黑发英灵不以为忤，淡定地解释道：“的确，只知道敌人施展的魔术的组成结构基本没有意义，如果自己根本不懂魔术的话。但是也没有这么绝对，解决的办法还是有的。”

“是……什么办法？”藤丸立香下意识地接过了捧哏的角色。

“很简单，只要操作者知道怎么操作这个系统，能看懂它得出的数据，并且知道怎么根据计算结果做出相应的反应措施就好。”

藤丸立香顿时哑口无言。

说得简单。

但是，黑发英灵这句话的背后所包含的庞大的计算量和灵活的反应能力却让听懂的人都感到眼前有一座高山，直入云霄，不见其顶。

就像我们都知道有三维以上的维度存在，但因为人类是三维生物，所以无法真正感知到四维是一种什么概念一样。

三维的生物是无法切身感受四维生物的存在状态的，这是存在本质的不同导致的不可逾越的天堑。

黑发英灵不知道怎么感知魔术使用魔术，他以魔术师的职阶现世，却连一个最简单的魔术都不知道该怎么施展，但是他做的比一般魔术师做的要更加可怕。

一个生活在三维空间的生物通过自己的头脑推演出四维生物的活动方式和行为模式，然后反过来在这个基础上改变自己的感知结果，以四维生物才能做出的反应来反制对方。

更容易理解一点就是一只蚂蚁在你即将把它摁死在地上的时候，蚂蚁突然飞了起来绕过你的手指成功逃脱并用工具弄瞎你的眼睛。

藤丸立香莫名想起自己曾在某本书上读到的话：“鸟类会飞就是因为它们有翅膀，而不是因为有什么‘飞的权力’。”

权力本身没什么意义，真正关键的是拥有得到权力的能力。

会不会魔术本身没什么意义，真正关键的是，黑发英灵拥有成为魔术师的能力。

能做到这种程度，只要他想，当一个厉害的魔术师绝对不在话下。

可是……他宁愿用这么麻烦的方式也不学习魔术……大概是有什么私人的原因吧。

藤丸立香念及此，看向黑发英灵的视线不禁又添了几分警惕。

到目前为止，黑发英灵都显得相当“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大多数英灵都会有的特殊性格，可以说好相处得简直就像邻家哥哥一样。

但是，这么聪明且伶俐的一个英灵，即使以Caster的职阶现世——听他当初自我介绍时候说的话似乎还不止一次——也不愿意学习魔术，只是因为某些私人的理由。

这在藤丸立香看来就是偏执。

很多英灵都是世人眼中的天才，很多天才都拥有偏执的性格。

这并不难理解。

但是。

藤丸立香难以避免地联想，若是黑发英灵的目的和迦勒底的目的不一致，甚至极端一点，有朝一日他们成为了敌人的话，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很明显，仅仅只是黑发英灵目前展现出的实力，他就是一个糟糕的敌人。

原本是魔术师用来制作魔术道具的技能，因为不会魔术所以另辟蹊径，制作出了巨大的集移动工具、武器、侦察设备和高科技处理系统为一体的机甲……哦，连时空转换器都被他制作出来了……

连不利之处都能转化为只能让他人仰视的优势，那么在对方的擅长领域呢？

没错。

藤丸立香不否认这一点，他确实对一直不肯说出自己真名和目的的黑发英灵产生了非恶意的警惕情绪。

对方一直以来都表现得非常随和非常温柔，但是即使已经平易近人到了这种地步，他所展现的实力也足够让人感受到十足的压力。

这是人之常情。

而且藤丸立香保证主要问题绝对不在自己这边！

看看！

听听！

什么叫“明明我有这么多刀剑却一直没机会当Saber”！

你那弱不经风的身体拿得动剑吗？！屠得了龙吗？！

什么叫“虽然一开始没有偏好但是其他的职阶都干过了只剩这一个就让人很在意”！

“其他职阶”里不会还包括Ruler和Altergo吧？！你别吓我！

什么叫“只是人数上的压制的话我还是有办法的”！

连专业干这个的百貌哈桑都说不简单了能不能别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还让不让其他英灵活了！

什么叫“我的刀剑里有一类非常擅长暗杀”？！

难道又是和“高文”机甲一样用刀剑来代指自己的部下……话说回来你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英灵为什么还能有部下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