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小声地说了声谢谢，毫无留恋地离开了气氛清幽的吧台。

刚刚从神盾局下班回来的史蒂夫目睹了谈话的结尾。

他放下随身携带的盾牌，颇为不赞同地说道：“你不应该纵容他，希瑞尔。”

希瑞尔笑眯眯地为史蒂夫也倒了一杯酒，“他是个成年人了，你不应该像对小孩子一样看管他。”

史蒂夫：“他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逞能、自恋、任性……”希瑞尔好奇地用手捏了捏浮在上面的橄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但这样也很可爱不是吗？”

史蒂夫有点生气了：“可爱？如果有一天他的任性害了自己怎么办？作为朋友我们不能什么都顺着他的想法。”

希瑞尔抬起手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放松，队长。他体力的恢复来源于我的魔法能量，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损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让小朋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史蒂夫并没有被说服，反而硬邦邦地说道：“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谚语——只有不忠实的人才会答应朋友的每一个要求。”

但嘴里的话刚刚脱口而出，史蒂夫心里立刻后悔了。

一方面是史蒂夫本身固执的脾气使然，另一方面，希瑞尔总有种奇怪的本事，让人不自觉的放下防备与社交中的礼貌。

“抱歉……”史蒂夫懊恼地说。

“你认为我并不是一个忠实的朋友，队长，是这样吧？”

希瑞尔不再笑了，他掀起眼皮，看了史蒂夫一眼，依然懒洋洋的用手指捏着橄榄，气氛却突然紧张起来。

一直笑眯眯的人一旦冷下脸来，简直能让人后背发凉。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个很好的人，”史蒂夫有些无力，他后悔于自己的话可能对希瑞尔内心造成的伤害，“我只是想要说服你，并没有在指责什么。”

希瑞尔竖起手指：“嘘，不要再解释了，”他歪头想了一会儿，“我确实算不上是个忠实的朋友，你说的没错。如果我的朋友认为有什么东西优于自己的生命。”

“我并不会阻止他去追逐那件东西。”

“美好的东西是需要付出代价交换的。我并不了解托尼到底在研究一些什么，但如果他认为这样是有价值的，我想要提供帮助而不是成为绊脚石。在我的世界，为了对抗迷途军团，年迈的人类父母含泪将儿子跟十几岁的孙子打包送上战场。其中的很多人都被转化成了亡灵，再也无法被光明魔法复活，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了。可我们依然这样做了，因为站在悬崖边上，退无可退。”

还有很多话，希瑞尔没有说出来。

这个世界虽然时不时爆发些小的战斗与冲突，却大体上是个很美好又和平的世界。当迷途军团叩响了这个世界的大门，希瑞尔并不确定这里的生物能否坚守到底。

这种为了朋友熬夜工作而苦恼的小幸福，真的很可爱啊。

听着对方的话，史蒂夫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希瑞尔提起自己的世界。

还没等他想好要说什么，希瑞尔已经重新笑了起来，冷漠褪去，将那种温柔圣洁的气质再次披回了身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欣赏你的责任与担当，但不要一直以自己为尺子去衡量他人，请体谅一下我哦。”

史蒂夫惊讶的发现，原来温柔的水波下，也有暗藏的锋锐。

希瑞尔却浑然不觉，迅速转化了情绪，没事人一样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不过你真的是人类吗，我认识一个矮人族的朋友，执拗的脾气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哇，你们居然躲在这里喝酒！”

克林特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位一言不发的黑寡妇。

他手里拿着班纳博士新买的鳄梨酱，挖了一勺送到嘴里：“尼克弗瑞那个死光头又呼叫我们了！复仇者们，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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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莱纳德·萨姆森博士，立方监狱伽马射线研究计划的主管。”

史蒂夫与这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握了握手。

托尼身穿马克6号，和后方的复仇者们站成一排，趁着队长在和主管交涉的间隙，开始了冷嘲热讽：“又一次，尼克弗瑞一通电话，我们就不得不坐着神盾局狭小的飞机来到一个根本不知道坐标在哪里的秘密基地，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神盾局擦屁股。如果神盾局没有实力掌控自己的计划，我真诚地建议他们，不要做。”

被默许跟来的希瑞尔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一边跟托尼搭话：“你们口中的神盾局是什么样子的机构？”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托尼说出了长长的一段名称，“贾维斯，我没记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