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这可不是一场拉锯战，精灵的野心大着呢，等着看吧。”

戴安娜感到有些奇怪。

虽然她对托尼的了解比不过复仇者们，但这两年来开的几十场全体会议也足以让她和托尼熟络起来——托尼虽然看起来自大，但对于战争，他向来不是最有信心的那个人。

“我们只是一个诱饵，女士，”托尼似乎清楚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虽然我的自尊心让我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对于亡灵之力这种宇宙中的癌细胞，要学会让更专业的医生来消灭它。我们为这位患者找到了最好的医院，砸钱买来了最好的医疗设备，剩下的……就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了。就像希瑞尔说的，就连神明也没办法单枪匹马拯救这个世，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那一部分。”

说这些话的时候，托尼的语气很轻快，但没人能够看到他隐藏在战甲之下满是疲惫与焦虑的双眼。

他对戴安娜所说的那些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话，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戴安娜摇摇头，介绍了这场短暂的交谈。

不仅仅是因为她不是核心指挥团队的一员，不知道全部的信息，还因为随着天空中滚滚而来的亡灵之力，人类军团开始出现了大规模的感染。

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稀少了。

需要呼吸来维持生命运转的人类军团是最先倒下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地球军团通过超人清理出来的道路撤退，亡灵的死亡速度又变得更快，已经无需别人专门去维护这条通道了。

而超人也消失了。

他通过死亡骑士戒指之间的特殊联系，收拢了完全归属于他指挥的几百个人。

蝙蝠侠派出的后勤运送舰队也及时抵达，他们就地开启了通往地球的单向通道门。

每扇门的旁边，都有一名死亡骑士的使者看守——用死亡之力中和掉亡灵之力，避免它们从这里流入地球。

地球联军加快了撤退的速度。

必须要在空气完全凝固之前离开这里。

“还不够。”

寂静的指挥舰中，只能听得到蝙蝠侠敲击指挥台的按钮的声音，希瑞尔却突然出声。

“海因希里开始调动宇宙中所有的亡灵之力汇集在这里，”在最终时刻，精灵反而冷静得可怕，“但他并没有将这些亡灵之力吸收进自己的身体里，还在妄想着最后的反击。”

对于迷途军团来说，代斯维尔是主城，也是入侵地球的前哨战，而亡灵的占领地遍布许多个宇宙，很多地方都处于自治状态。

这是地球联军面临的最大问题。

即使背水一战赢得了这次战争的胜利，亡灵之力也会很快恢复元气，从而卷土重来。

而能将这些散落在各处多元宇宙中的亡灵之力汇聚起来的，就只有迷途军团的军团长，在亡灵之力的领域中，他有着近似神明的身份。

娜塔莎小组用近两年的潜伏时间，使亡灵内部陷入了极大的混乱，而神王奥丁用自己的生命锁死了海因希里撤退的机会。今日无论亡灵和人类的胜负如何，海因希里总是跑不了的。

布鲁斯会意：“海因希里还在犹豫，他不会放任地球舰队撤退。”

希瑞尔摇摇头：“如果我们的推测没有错，海因希里汇聚全部的亡灵之力将会创造出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新神，而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就像当初冒险一搏的希瑞尔一样，一旦开始进化，就不是仅靠本人的意识所能停止的了。

海因希里面临的选择其实很简单。

将亡灵之力吸收进自己的身体里向新神进化，无论成败，还有一搏之力。

赢了，地球一败涂地。

输了，亡灵在宇宙中彻底消亡。

或者他什么都不做。

就算代斯维尔和周围所有卫星城的亡灵都被人类消灭，但亡灵这个种族总能在其他宇宙和维度生存下去。

希瑞尔所能做的，就是将海因里希逼上最终决战的那条路。

精灵从来不怕海因希里猜到他的真实意图，因为他知道对方一定能明白。

这是一个阳谋。

他太了解海因希里了。

那是一个只在乎自身感受的疯子，他绝不会为了亡灵种族的延续而甘愿牺牲。

而希瑞尔的筹码也非常简单。

——进化为神明吧。

只有这样，身为宇宙新神的他，才会降临最终决战的战场。

以及……

临死之前，还想见我一面吗？

“提醒我以后不要和匡提科的BAU小组作对。”在紧张的气氛中，蝙蝠侠罕见的开了个玩笑。

希瑞尔站在蝙蝠侠的身边，闭上了眼睛，忍住出去帮忙的冲动，听到蝙蝠侠的话，他轻轻勾了勾嘴角，“我以为在上次他们准确预测战争骑士的行为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他们善于分析疯子的心理，而海因希里不过是个实力更加强大的疯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