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悬空的盘子最后在重力的作用下掉下来，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瓷器破碎的脆响。

Tony很难说清这种让他全身都很不爽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就是单纯的很难接受Jarvis跟其他人一样对他“玩物丧志”的指责。或许事情不这么简单，仅仅是指责并不能让玩世不恭的天才产生这样无法自控的怒气，也许更多的怒意是来自于一种付出情感后得不到同等回应的失落和暴躁。Tony被头脑中蹦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想要什么回应？从一个他亲手制造的人工智能身上？

或者，将问题再追溯的更根本一点——他对这个人工智能付出了什么感情？

思考这个问题显然是一个越来越复杂并且让人惊惧的行为，Tony在自己被吓坏之前果断停止了思考，方法很老套简单但是有用极了——酒精。

Tony是酒吧的常客，从老板到调酒师再到服务生都对他熟悉的不得了（同理可用于芝士汉堡店以及各大赌场），所以当他晚上八点这种酒吧生物最活跃的时候出现在舞台上没有一个人感到惊讶。

“今天他又喝了多少？”酒吧老板伏在调酒师的耳朵旁边问。

“比上次多出两杯马提尼，三杯威士忌，估计一会又该找人把他从台上抬下来了。”

“上帝作证我爱死了这些家伙们，有他们我的生意总会很好做。”老板点上一根雪茄。

不过目前Tony可没有心思管他又给这家酒吧带来了多少金钱收入，他正忙着跟火辣的美妞贴身热舞。今天这个妞的头发是明晃晃的金色，这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台下“Tony”的呐喊声越来越响，被众人注目的主角又一次不负众望的失控了，他吻上正跟他跳舞的妞，对方的火辣回应让他们两个很快就吻做一团。Tony隐约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但这种一直以来形成的习惯让他暂时找不到改变的理由。

或者说他知道那个让他想改变的理由，却不想承认。

人是一种很容易受到周围环境影响的生物，所以当众人都疯狂的拥到舞台上开始狂欢之后，Tony基本已经把理智抛之脑后了。

所以当Pepper终于接到了Jarvis的汇报赶来的时候，Tony身上的外套早就不知所踪，同时不见的还有他的腰带。Pepper按压住额头——她简直不敢想象再晚到一步的话，她要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场面。

想当然的，喝醉并且玩疯的Tony不肯跟Pepper回家，甚至他根本就拒绝听到那个字——他在Pepper说起的时候砸碎了一个酒瓶。今晚的第三次。

Pepper无视了他的胡言乱语，直接让人把他扔到了车上。

“上帝，我真想让Jarvis自动驾驶，这样我就可以不用跟一个满身酒气的醉鬼坐在一辆车上了。”Pepper瞥了一眼在副驾驶上还不住嘀嘀咕咕的Tony，拿了本杂志扔到他的脸上。

“Jarvis？”Tony的声音从杂志后面传出来，“Jarvis！我回去就要拆了他！”

“好的，如果你真有舍得的那一天一定别忘记通知我过去围观，这种场面简直比九星一线还难得一见。”

Pepper将一路喋喋不休的Tony载回了斯塔克大厦，熄了油门。

“好了，现在你可以选择自己上楼去你的卧室休息或者在车里睡一晚上，不管你怎么选择，我现在要去休息了。”

随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渐渐远去，Tony扔开自己脸上的杂志，从车里爬出来。

“Jarvis！”

“我在，Sir。”

“哦，你在。没错，你一直都在的。”Tony摇摇晃晃的从车上下来，趔趄了两步。

“你在干什么？”

“提高MK7的自动附着系统的速度，预计可以提升12%。Sir，我不得不提醒您一下今天神盾局又给您来了七个电话，当然，我全部屏蔽掉了。”

“是吗，那可真是谢谢你了。”Tony一路摇晃回自己的卧室，扑倒在床上。

“我应该做的，Sir。”

“嗨Jarvis，你天天做这些，不觉得无聊吗？”Tony相信自己醉的很严重，他怎么会跟AI讨论这种事情。

“这些是我存在的意义，Sir。我是为了服务您而诞生的。”

“哦，这听起来真让人开心。”Tony把一堆被子抱在胸前，将脸半埋进去，“今天的那个妞超级辣，我们接吻了，要不是后来人全涌上来很可能我们已经开始做令人愉悦的事情了。她的头发漂亮极了，金色，像你一样……”

很显然因为酒精而思维迟钝的Tony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何不妥，直到他发觉Jarvis已经很久没有回应之后，才停下来叫了他一声。

“Jarvis？你在听吗？”

“我在听，Sir。不过我认为现在您应该休息了，我会让Dummy给您把牛奶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