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几天自己还从伦纳德那买了个“火种”手套，他用超低的价格卖给了自己……也就是说伦纳德过生日的时候自己不仅没送他什么礼物，还薅了他一把羊毛，虽然是他自愿的……克莱恩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以后多给诗人同学一些经济支援了。

“也不知道明年有没有机会庆祝你的生日。”伦纳德双手在后脑交叠，仰靠到沙发上，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把脚放到桌子上的冲动。

克莱恩对此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如果实在抽不开身，可以去灰雾上庆祝。”

如果是别人，克莱恩还要担心一下这会不会损害“愚者”先生的位格，面对诗人同学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了。

“呃……好的。”一瞬间，伦纳德产生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如果阿蒙知道源堡甚至可以拿来做生日聚会场地，不知道祂会怎么想。

伦纳德和克莱恩的闲聊与塔罗会是两个极端，他们很少讨论非凡者相关的事，聊天的层次相当低级。未来克莱恩被困在神弃之地时，克莱恩就用了足足三次灰雾上的聚会向伦纳德抱怨神弃之地的食物有多精神污染。

有时候，克莱恩觉得和诗人同学聊天，就像在地球上和沙雕网友聊QQ。不谈学习也不谈工作，只是天天说说废话，分享分享生活的见闻，什么也不用顾虑，好像把压力和烦恼都隔绝在了世界之外。

紧接着克莱恩又想到，诗人同学真的太缺乏防备心了，对他人的善意总是毫无保留，非常容易被像自己这样的人骗了，看来自己必须好好看好他才行。

“说起来，我上午去了你那个慈善助学基金会。”伦纳德稍稍坐起身，捏着下巴，思索着说道：“我看到了奥黛丽小姐，她似乎很开心。”

克莱恩点了点头：“我也很开心，帮助别人总是会感到快乐，不是吗？”

“我去捐了一些钱，然后就不由自主地想像到了你捐款时肉痛的样子。”

那你能不能想象到我现在想打你的样子啊？克莱恩腹诽着，随后说道：“或许，我也只是用它们购买了一些自我满足罢了。”

“评价一个人只需要看他的行为，而不是目的，如果以思想给人定罪的话，那每个人都是十恶不赦的。”伦纳德认真地说道。

克莱恩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你不做诗人改做哲学家了？”

“别开玩笑了，哲学甚至能让我这个‘不眠者’保持一天八小时的睡眠。”

在这一点上的共识让两个人不由地笑了起来。

到了晚餐时间，伦纳德不得不离去，克莱恩变回了道恩·唐泰斯的样子，推开卧室房门又回到了截然不同的人生之中。

……

追杀老鼠半神遭遇阿蒙分身后，克莱恩立刻把伦纳德拉到了灰雾上商讨对策。

看着完全没有用灰雾隐藏自己的克莱恩，伦纳德忽然想起了上次这个时候，克莱恩是用格尔曼·斯帕罗的形象和自己见面的。看来这一次他对自己更加信赖，也更亲近了。

“你在傻笑什么？”克莱恩无奈地看着他。

呃……自己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伦纳德立刻说道：“秘密。”

“……”克莱恩强忍下了吐槽的冲动，不过伦纳德的态度，也让他因为遭遇阿蒙分身而骤然紧绷的心放松了下来。

忽然，伦纳德心思一动，立刻趁这个机会问道：“你为什么要追杀那位‘偷盗者’途径的半神？”

克莱恩有些奇怪地望着他：“你不是‘值夜者’吗？处理接近失控的非凡者难道不是常识吗？这还是一位半神，如果她展露出不完整神话生物形态，那片街区恐怕没有普通人能够幸存。”

果然……得到了这个最为期待的答案，伦纳德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然后，他开始向克莱恩解释起了阿蒙的特性，不能举报给女神的原因，以及阿蒙能够如何窃取命运。

最后，他说：“如果你想对付阿蒙在贝克兰德的分身，必须先获得隐秘的庇佑。”

听到他这么说，克莱恩立刻有些奇怪地问道：“隐秘的庇佑，你就可以做到了吧？”

虽然他是黑夜的眷者，但是能找伦纳德解决的事，他实在是不愿意去麻烦女神，就像塔罗会的成员如非必要也不愿意麻烦“愚者”一样。

伦纳德强做淡然地摇了摇头：“我还没到序列2，恐怕瞒不住阿蒙。”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谎了。如果他竭尽全力，是足以隐蔽这次针对阿蒙分身的行动的，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他必须让克莱恩和阿里安娜女士建立足够的联系，克莱恩被抓到神弃之地后，曾多次召唤祂的历史孔隙影像对付阿蒙。但是克莱恩如果换成了召唤他，不管召唤的是哪个时期的他，都会把帕列斯暴露在阿蒙面前，即使他愿意承担这个风险，克莱恩也绝对不会去这样做，无形之中就会让克莱恩损失一张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