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 视线偏转之下，他终于看到了躺在简易手术台上的, 和布鲁斯有着十成十相似的面孔的灰蝙蝠。

灰蝙蝠和布鲁斯头盔之下的脸真的实在是太像了，以克拉克的视觉能力居然发现不了任何的不同。

老实说这一阵子看小只的布鲁斯已经习惯了，克拉克甚至这一阵异常执着于布鲁斯脸上的可爱的婴儿肥，因此在看到灰蝙蝠那张脸的时候，隐约的还有点恍惚的感觉——是大只的布鲁斯啊。

但是恍惚却只有一瞬间，毕竟布鲁斯人就在这里呢，别说现在的布鲁斯是小只的，就算是大只的，依照克拉克和布鲁斯的熟悉程度，他怎么也不至于把两个人弄混。

“平行世界的来客。”布鲁斯没有转头，却是通过蝙蝠电脑金属部分的折射看到了克拉克的表现，视线偏转了一下 ，落在屏幕里手术台上面的灰蝙蝠身上，他一顿：“按照时间应该是和白超一起掉落的。”

只不过时间有先后，但是考虑到两个世界的流速不同可能造成的影响，这其实也很正常——这两只身上的受伤程度甚至都不一样。

“他也是蝙蝠侠？”克拉克看向布鲁斯：“我听白超之前说，他也有一只蝙蝠侠。”

这两个吵架的时候还把蝙蝠侠搞错了，以至于克拉克以为白超要和自己抢布鲁斯，而白超以为克拉克要和他抢灰蝙蝠。

两只成年超人为了蝙蝠侠在瞭望塔的红太阳室吵成了两个小学生，而且按照吵架的内容和对话的情况来看，最多也就一年级，不能更多了。

布鲁斯：“他的确是蝙蝠侠。”

一边的迪克看不下去克拉克一来就忽视了其他人，抓着布鲁斯说话，跟着接口：“不过制服和布鲁斯的不一样，他的制服是灰色的。”

提姆补充：“浅灰色。”

克拉克：“哦。”他其实从听布鲁斯说这也是一只蝙蝠侠之后就有所预料。

灰蝙蝠啊——那只脾气似乎很好，和脾气超坏的白超是搭档的灰蝙蝠啊。

脑海里之前白超所说的“他为我改变了制服的颜色”还在回响，以至于克拉克的视线在灰蝙蝠身上多停留了差不多有零点五秒。

零点五秒之后，克拉克的视线毫不留恋的收了回来。

虽然说之前在和白超吵架的时候，他的确有那么一丢丢羡慕灰蝙蝠对白超的好脾气，但这种羡慕也就一点点而已，也只是针对好脾气的羡慕。

灰蝙蝠脾气再好也不是他的蝙蝠侠，他已经有一只蝙蝠球球了，虽然黑漆漆的脾气不好，总是凶他，但是是属于他的蝙蝠球球。

而且说起来一般和蝙蝠侠关系不好还感觉不到他的坏脾气呢，那压根都没有机会的。

克拉克想到这里，又变得开心了起来。

不过说起来——“布鲁斯，你叫我回来做什么？”

倒不是说克拉克不愿意回来蝙蝠洞，只是一般情况下布鲁斯很少会出现这种主动叫人的情况，一般他有事他都会选择自己去处理，克拉克要帮忙，那基本上都是主动凑上来的。

“灰蝙蝠身上的伤很重。”布鲁斯平静的说出他喊克拉克回来的原因，同步停下手里在这一瞬间已经完成好的数据记录：“蝙蝠洞现有的医疗方式并不适合医治他身上的伤。”——按照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灰蝙蝠他最多半小时就会直接变成真正的灰色，魂魄飞天的那种。

正常情况下，这基本就是要送去医院住ICU了，但显而易见的是，就灰蝙蝠的这张脸，那也绝对不能被送去医院的。

不说医院的ICU有没有能力把人救回来，就看灰蝙蝠的和布鲁斯完全一样的脸，住进去的当天，整个哥谭市就会直接陷入混乱——哥谭小王子重伤什么的。

布鲁斯最近安分的很，也没出去瞎玩儿，泡妞更是没有，这一身重伤足够引起很大的悖论波动。

当然了，布鲁斯本人是不在乎的，问题在于灰蝙蝠身上的情况完全不适合前往哥谭医院。

“他需要更加先进的医疗。”

瞭望塔是个好地方，但那里算是正义联盟的大本营，且已经关押了一只白色的超人，所以瞭望塔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克拉克之前和白超的对话布鲁斯全听在耳朵里，他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这只灰色的蝙蝠侠和白超之间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但是已经有所猜测，因此瞭望塔暂时是不能去的。

那么剩下的选择只有一个。

“去孤独堡垒吧。”克拉克明白了布鲁斯的意思：“你的权限我还保留着。”

“我知道。”布鲁斯一直知道这个，毕竟他去孤独堡垒虽然不多，但是却也不是完全没去过。

“我们必须要尽快行动，他的时间不多了。”布鲁斯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带着自己的垂地小披风走到了手术台前，随后，他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