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拉开了距离的罗宾抄起手中刚才从下水道的污水之中顺手捞起来的碎石块朝着对面咧着嘴角的“蝙蝠侠”砸了过去：“如果我没有办法用语言说服你，让你恢复理智的话，那么我只能给你几拳让你清醒一下了。”

咧着嘴笑着的“蝙蝠侠”在并不算大的碎石块砸到自己身上的下一刻直接朝着暗中蓄力的罗宾冲了上去，两个人很快缠斗在了一起。

最后，罗宾用几记快拳辖制住了“蝙蝠侠”，最后一记重重的下勾拳直接将“蝙蝠侠”打翻在地，蹲下身缓缓从自己靴子的侧面抽出了在小丑搜走了他腰间的战术带之后，身上仅剩的一把可以作为武器的匕首：“你真的想就这样结束吗，所有的一切，一切疯狂……”

看着倒在下水道的污水之中，仰面朝上的脸部被涂上了厚厚的白色油彩，即便被打翻在地，狼狈无比，此刻还是因为小丑的血清发出渗人的笑声的“蝙蝠侠”，罗宾紧了紧手中的匕首。

晶莹的液体从黑色多米诺面具的缝隙之中流了出来，罗宾抓着手中匕首的手松了松，匕首缓缓从他的指尖脱落，摔入下水道的污水直中，彻底不见了踪影。他看着从污水直中站起来，朝着自己高高扬起手中夹着的蝙蝠镖的“蝙蝠侠”，对着他张开了双手：“父亲，如果你想结束这一切的疯狂的话，来吧，没事的，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上也不愿意杀了你……”

就在这个时候，一束粒子炮的激光倏然在他眼前洞穿了“蝙蝠侠”的腹部，他瞪大了眼睛，朝着“蝙蝠侠”伸出了手：“不要——！”

下一刻，倒下的“蝙蝠侠”被洞穿的腹部伤口处冒出了绿色的气体，他怔愣了一下，下一瞬眼前一黑，就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鼻端窜入并不浓烈但是在这种距离之下让人难以忽略的淡香，回过神来的罗宾从眼前黑色的战术服中抬起头，看到的是金发少女弧度完美的下颌，他剧烈地喘息了一下，狠狠地抬起了拳头，但是最终也没有砸下去，他颤抖着声音问：“你杀了他……你杀了他吗？”

在绿色的毒气蔓延开来的下一刻当机立断抱着小个子义警离开毒气的笼罩范围的伊南娜闻言动作微微一顿，她在看到穿着蝙蝠侠制服的背影似乎是想要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反抗的小个子义警发出致命攻击的时候下意识地直接采取了最有效也是最迅速的攻击，并没考虑到作为蝙蝠侠的助手，他可能也遵守着不轻易杀人的准则。

以为罗宾是在责怪自己可能杀了人的伊南娜没有回答他，因为她暂时给不出答案。她轻轻抿了抿唇，在回过头确认已经离开了毒气的笼罩范围之后停下了脚步，将怀中抱着的罗宾轻轻放了下来，在后者一下地就要往回跑的时候拉住了他：“这个时候毒气还没有完全散掉，你不能回去。”

罗宾一把甩开了伊南娜的手，隔着两个人的手套狠狠撞在一起又分块的手发出了一声古怪但是并不算小的声音，但是罗宾已经顾不上这一些了，他带着脸上还没有干的泪痕，目眦欲裂地看着她：“他还在里面，我怎么可能不回去！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杀了他？！”

伊南娜看着眼前以往无论做什么在她看来都极为可爱的小鸟团子此刻那双深潭湖水一般碧绿的眼睛之中绝望几乎要流泻出来，似乎她的一个回答就能在顷刻之间让那种情绪决堤，摧毁他最后的理智与完整的灵魂，不由微微怔住，里面那个人原来是那样重要的存在吗？

她不想让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再次抿了抿唇，伸出手想要揉一揉他的脑袋，但是想到刚才被狠狠甩开的手，手就在半空中停了停，最后还是收了回来：“粒子炮刚才只是穿透了他的腹部，救治及时的话，应该会没事的，你不要着急，我回去看看。”

看到金发少女伸出手来却什么都没有做就收了回去，达米安的眉头就无意识地狠狠拧了起来，看见她转身要走，下意识地就出口叫住了她：“那里还有小丑的毒气，你怎么办？”

“对我的影响不大。”伊南娜脚步都没有停，丢下一句回答就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开了。

但是并非完全没有影响不是吗，看着金发少女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绿色的气体之中，罗宾张了张嘴，但最后却一个字都没有来得及吐出来，其实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对不起吗，可是她明明都对父亲做出那样的事情了，为什么他却因为那个背影而……觉得难受呢？

伊南娜在一片绿色的有毒气体之中丝毫不受影响地走到了还在不断释放绿色气体的“蝙蝠侠”的身边，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这个人，心念一动，身边悬浮的白色粒子炮就在一片机械的变形声中覆盖在了那个被粒子炮的射线洞穿的伤口处，很快绿色的气体就不在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