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师笑了笑，“你猜得没错，这件事确实与我有关，虽然这么多年，我姐姐对冯展业的所作所为都熟视无睹，但他确实越来越过分了

宋老师继续说着，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对象，而虞书欣也有幸听了一个既俗套又唏嘘的故事：宋老师的姐姐家境优渥，当年看上了独自一人来到大城市读书的穷小子，死缠烂打才在一起，无奈生活还是变成了藏满虱子的华美长袍，婚姻也早已名存实亡，虽然冯展业从来没有开口谈过离婚

“陈宝灵是他前些年才遇到的人，却像疯了一样，什么都由着她”，宋老师推了推眼镜，“是徐坤主动找到我的，因为我姐姐的原因，我还不想跟冯展业撕破脸，而且他确实还算一个不错的姐夫”

虞书欣看起来不是很相信宋微义的说法，“可是他为什么要…”

宋微义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盯着虞书欣继续说，“他应该有他自己的理由吧”

虞书欣良久都说不出话

宋老师站起来，把一个包递给她，“你把包落在我家了，拿好吧”

虞书欣麻木地接过来，忘记了跟宋老师说谢谢，等到醒过神来，才发现走廊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您再考虑一下吧，这张专辑真的很好”，虞书欣拦住平台的发行，扯出一个笑容

“书欣，以我们的关系，我没道理拒绝，但是你也知道华语乐坛的大环境不好，”，发行顿了顿，“从专业人士的角度，这张专辑真的不错，可惜了……改掉著作人名字的方法，你真的不考虑吗？”

虞书欣摇了摇头，“那就没有意义了”

“好吧”

虞书欣走出平台的大楼，在门口站了很久，打开手机给蔡徐坤发了这些天的第无数条消息：新歌很好听，我很喜欢，不管是哪天，你想好了都可以来找我，晚安。

看着石沉大海的消息，虞书欣突然生出了很多很多的无力感，她再一次播出了宋老师的电话

（十）

放着舒缓钢琴曲的咖啡厅内

“宋老师，您也知道蔡徐坤帮了您很大的忙，所以这件事应该对你来说不算很难吧”，虞书欣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跟人谈判

宋微义呷了口咖啡，笑了笑，“你是在威胁我么？”

“不敢，只是一张专辑而已，相信宋老师不会不帮忙的”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要发这张唱片”

虞书欣垂下眼睛，“专辑很好，我相信大家都会喜欢”

“不是这个原因”

“他最喜欢音乐，只要知道大家喜欢他的音乐，不管是什么样的伤口都可以被治愈，他那么骄傲的人，不应该像现在这样”

宋微义转了转杯子，没有抬头，“如果我偏不帮这个忙呢，说实话，蔡徐坤的梦想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虞书欣腾的一下站起来，“宋老师，他可是为了你们家的事情才这么冒险的，”，她气极反笑，“我还算一个有知名度的女明星，本来就不在乎公众议论，不过像宋老师家就不会像我这样无所谓了”

宋微义的脸上阴鸷鸷的，完全没有了往日和蔼可亲的样子，“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虞书欣压下自己颤抖的声音，“我是非常认真的，就像宋老师你想维护家人一样，我的心情不亚于你”

宋微义静静地盯着虞书欣看，两个人似乎在对峙，过了一会儿，宋微义的表情逐渐舒缓下来，“好吧，我可以帮你”

虞书欣松了一口气，“多谢宋老师！”

“不过以后也不必联系了”，宋微义站起来，“对了，徐坤之前跟我说过，这些年工作就像一个巨大的转盘，强逼着人不断向前走，有机会他很想回江南看看，也不知道现在算不算一个机会”

虞书欣愣了一下才说，“谢谢您，宋老师”

宋微义走出咖啡厅，拿出老式手机编辑短信，“坤，调整好就赶紧回来吧，大家都在等你，操场的监控视频早就帮你解决好了，不用担心”，宋微义转过头，看着静坐在原地的虞书欣又加了一条，“你爱的姑娘也很好，不过确实像你说的，有点傻傻的。”

☆、六

（十一）

江南小镇的青石板路，因为刚下过雨的关系，透着一种不一样的色彩，虞书欣沿着街道踱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感觉几个月以来的烦闷都在此刻消失不见

镇子尚未被过度地商业化，因此除了三三两两的游客，还能看到诸多本地人在穿镇而过的河边洗衣濯菜

一处清新淡雅的小宅子边站了不少人，吴语区的人们用着绵软的音调低声评论着什么，虞书欣慢慢走到人群边缘，发现这所栽种着不少竹子的宅子里传出一阵悠扬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