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丝。”他用着缓和的声音说道。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格蕾丝比了一个停的手势。

“别说那句话，布鲁斯，”她认真地望着他，“别说好吗？”

布鲁斯沉默地看着她，被她翠绿色的眼睛盯得接下来什么话都脱不出口了。

“我知道你担心我，”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语气温和，“但我也不是准备去找死。”

“怎么说Batman收留了我三个月，我总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吧。”

格蕾丝想缓和一下气氛，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布鲁斯心里升起了一些莫名的焦躁感，他努力压了下去。

他要表现得很平常，不能透露出任何不符合他正常行为的举动。

“这里需要更多的人手，正义联盟也不可能将所有的人手都调来这里不是吗？”

“是我提出想要帮助他们，总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抛给你们。”

格蕾丝态度很认真，说的话也都在理。

但是布鲁斯却莫名地更想让她回去了，然而他却做不到。

他不想让她为难，或者是引起她的抵触情绪。

“……我知道了。”他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格蕾丝对于布鲁斯这次几乎毫无反驳的妥协有点疑惑，她还以为自己需要费更多的口舌。

她没发现的是，面前这个看似冷静的人已经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了。

“对了，说起来还完全没有谈过，这三个月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格蕾丝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我会过来……是因为伊凡对吗？”她心中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

布鲁斯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隐瞒她，他点了点头。

格蕾丝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还真是根本没有了解过他。”

“你从濒死的状态活过来是因为伊凡在你身上留下了治愈道具，”布鲁斯轻声解释道，“而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目前还不得知。”

格蕾丝听见前半句的时候心情很是复杂，而后半句则让她有些发愣。

“不是因为伊凡？”她问道。

“他在你身上装了空间转移道具，但设置的地点是我们宇宙。”布鲁斯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眉头忍不住紧锁起来。

“有人干预了你的转送通道，把你传送到了这个世界。”

他的语气严肃，对这件事非常在意。

将格蕾丝传来这种危险的世界，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必定居心叵测。

“布鲁斯，伊凡对我做了些什么？”格蕾丝突然开口问道。

他顿住了，闭了闭眼睛。

“你不能避开这个问题，”格蕾丝扯了扯嘴角，但还是笑不出来，“我可不觉得我身上带了那些所谓的道具，却连我自己都察觉不到。”

布鲁斯心里叹了口气，回答道：“他不肯开口具体说明。”

伊凡确实没有告诉过布鲁斯关于格蕾丝具体情况的任何信息。

无论他的语气有多严肃，伊凡都没有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他说要等你回来，直接和你谈谈。”

伊凡不想格蕾丝从任何除他以外的人口中听到那些事情。

格蕾丝垂目，似乎情绪有些低落。

她已经无法分辨，她的养父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即使她希望伊凡是真心的。

“如果没有他，我们不可能在三个月里就造出空间转移的机器。”布鲁斯突然这么说道。

格蕾丝抬头望向他，脸上挂着一个勉强而难看的笑容。

“我真不明白，他到底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她轻声说道。

“不要多想，”他说道，“回去之后自然会有答案。”

他不希望她深陷到胡思乱想的状态，这没有任何益处。

“嗯，”格蕾丝点头，“谢谢，布鲁斯。”

“不只是伊凡的事情，我是说……所有的一切，”她解释道，“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你必须做的事情。”

不，他必须做这些事情。

他……

布鲁斯的眼神变得深沉了些许，压抑着某些情感的涌动。

“不用道谢，我本来就牵涉其中。”他用着平缓地语气回答道。

格蕾丝轻笑了一下，说道：“是是，知道了。”

“我们应该回去了。”格蕾丝看着高升的月亮，时间已经很晚了。

“嗯。”布鲁斯点头。

他最后看了一眼夜幕中的哥谭，还是和之前一样死寂。

布鲁斯收回了目光，跟着格蕾丝离开了天台。

*****

“博士，今天格蕾丝·路易莎的生命状态也很稳定。”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那就好，偷渡者直播器的研究马上就要完成了。”劳诺说道。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看上去精神憔悴，仿佛几日都没休息过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