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妈妈领会到曹爸爸的意思，也就招呼了一声，然后就仍然忙自己的事情。

曹明跟爸爸妈妈问好之后，就回去房间，还故意把锁门的声音弄的特别大。

曹光站在门口看着那扇紧闭上的房门，一时很是懊恼。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蠢，先是说漏嘴让赵二喜知道了他最开始玩游戏的初衷，然后又是对着妹妹发火。

曹爸爸看儿子傻愣着的样子，对他招了招手。

“来，陪爸下盘棋。”曹爸爸见儿子茫然的表情，难免有些心软。刚刚还坚定的冲着曹妈妈摇头，这会儿就反口了。也是难逃打脸定律啊！

曹光对曹爸爸的召唤，点了点头。去洗了个手，换了身衣服之后，就坐到棋盘边，还十分顺手的拿起了那杯凉好的茶。

今儿曹爸爸摆的不是象棋，难得的摆了围棋。一般他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图方便收拾，摆个象棋的。

“爸你今儿怎么有兴致下围棋了？”曹光率先落子，随口问道。

象棋也便罢了，他还能跟曹爸爸你来我往几次，围棋他多半都是一路被压制的。所以，他一直也不太喜欢陪曹爸爸下围棋这项活动的。倒是曹明很喜欢用围棋跟曹爸爸下五子棋，曹爸爸也纵容她，陪她玩。三五局里面总也让她赢上一两回。

曹爸爸没有回答曹光的问题，一心一意下棋，很快，棋盘上落了诸多棋子，黑白错落有致，凌乱中又带着有序美感。

“小光啊，你这有心事啊，这技术退步了这么多啊！”曹爸爸落子如风，曹光却每每思索再三，犹犹豫豫。

被曹爸爸这么一说，他本就心烦的不行，此刻更是想直接认输算了。但是，自小的教育让他不愿就这么半途而废，哪怕是已经明确最后的败局，但是他还是愿意坚持到最后一步。因为这个时候干脆的认输的话，曹爸爸是要打人的。虽然他长大之后，曹爸爸就没有真的动过手了。

“爸，我很久没下过了。”曹光找了个借口，然后换的曹爸爸一个白眼。

真是孩子大了，有心事都不愿意给父母说了。

曹爸爸等不到儿子主动开口，只好自己直接问，“小光啊，你又欺负妹妹了啊？”

曹光沉默，落子的速度更慢了一点。

“行吧，你马上也大四了，也不是小孩子的。不想说就不说吧，不过，明天得把你妹妹哄好了。也没几天就开学了，你也不想你妹妹一直不高兴，然后回头你妈揍你吧？”

曹光：“……”

*

曹明回了房间之后，趴在门上听了听，就听到曹爸爸喊曹光去下棋，后面就没声了。

换了衣服躺在床上，就给于半珊发短信。来来回回写了删删了写，最后还是选择了打电话。文字能描绘很多事情，表达很多感情，但是曹明担心自己文采不好，万一于半珊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

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一接通就听到于半珊道歉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在公交车上太吵了没有听到手机响。”

曹明：“没关系的。我就是想给你说声对不起，刚刚我哥他……”

于半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包往上提了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没事，你哥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往往口不择言，我没事。你也别往心里去。”

曹明点了点头。

“那你到家没？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吧，我给你带点心过去。”

“好。我在楼下了。不早了，你早点睡，别多想。好梦。”

“夜安。”

*

半夜睡醒，觉得有些口渴，曹明仰躺在床上，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起身准备去厨房倒杯水喝。按开床头灯，摸索着踩上拖鞋，开门却看到黑色的客厅里，沙发上有个人影。

曹明被惊的心跳都停了一拍，“啪”一声按开了房间的灯，亮堂的光从门流入客厅，也让她看清了沙发上的人。

“哥？”

曹光抬头看过来，眼睛被突然的光亮刺激的睁不太开。

“怎么醒了？做噩梦了还是口渴了？”曹光走去厨房给妹妹倒水。

既然有人给倒水，曹明也不坚持自己去。三两步又退回床边坐下，又从枕头下面掏出来手机看时间。

还不到凌晨一点，对熬夜修仙的大学生来说好像也不算太晚。但是对她哥来说，这么晚还没睡，事情就有一些大条了。

要知道素来被人称作别人家孩子的曹光对自己的要求是很高的，生活规律，作息自律，这还是曹明第一次看到他熬夜呢。

曹光端着水进来，把水递给妹妹，转身拖了她的椅子过来坐下，显然是准备跟妹妹谈一谈。

曹明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因为刚睡醒，整个人还有点懵懵的呆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