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喜尝了一下，大概是柠檬刚泡进去，味道还很淡，但是水里应该还放了糖，有点细微的甜滋味。

“还不错。”

电视机里，播放着小清新色调的偶像剧，男主角和女主角因为误会，一场歇斯底里的争吵过后就是漫长的冷战。

曹光犹犹豫豫的开口：“那个，我有点话想说。”

赵二喜没应声，但是她头微微侧了侧。

曹光从这个细微的动作得到了鼓励，正准备将自己反复措辞后记下来的话说出口，那边曹明突然从卧室出来了。

“哥，我有点难受。”曹明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扶着门框，可怜兮兮的看着曹光。

曹光本要说出口的话被打断，心里多少有些不悦。但是对妹妹的关心还是占据了上风，他长长叹了口气，起身将人又扶回卧室。要说曹明的肠胃，自小就不太康健。小时候她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消化不良，曹妈妈也时常说她长不高就是因为肠胃功能跟不上，消化不良也吸收不好。

想着今天她又在外面吃饭，味道好的话难免多吃一些，又喝了酒，胃里难受也正常。

“今天是不是又吃多了？”曹光给她垫好枕头，让她舒服的靠在床头，然后摸了一下之前放在床头的水，还是温的，随即递给妹妹。“你先喝点水，我去给你拿药。”

原本坐在沙发的赵二喜，听到曹光的话，低头往茶几那一看，果然，她就记得曹光家这个位置有个医疗箱的。她把医疗箱拿出来，打开就看到摆放整齐的药。不过她也不知道应该吃哪一种，于是问曹光。曹光说了个药的名字，赵二喜就帮着把药拿到了卧室。

曹明不舒服的时候，那是很会折腾人的。哼哼唧唧的撒娇耍赖让人陪，智商瞬间就从二十来岁退化到三四岁，偏她一张娃娃脸看起来也不违和。

如此，折腾到了半夜，曹明才沉沉睡去。赵二喜用温热的毛巾帮她擦去额头的汗，又帮她重新盖好毯子，然后调了下空调的温度，才小心的关上卧室门退出来。

曹光端了被温热的牛奶给赵二喜，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妹妹她太闹了。现在也晚了，你在这儿留一晚吧，客房我刚收拾好了，床单和毯子都是新的，洗过了还没用过。”

“那你睡哪儿？”

曹光指了指沙发。

“我就睡这儿就行。今天多亏你了。”

“没事，曹明也是我的朋友。我吃了她那么多零食，不过照顾她一下罢了，应该的。”

“那个，之前的事你还生气吗？”曹光忐忑的问出口。

赵二喜喝了口牛奶，摇了摇头。“要不我们聊一聊，反正也晚了。”

曹光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两个人来到阳台，坐在摇椅上，看着这城市的万家灯火，曹光再次为之前的一切事情道歉。

“……我妹妹说我是恋爱脑，中二期什么的，现在想想她说的好像也没错。”曹光喝了口柠檬水，这一杯里没有放糖，柠檬片泡的久了，味道有一点苦，一点涩。

按说这个时候，来一杯酒气氛正好，但是看屋里躺着的那个，他觉得这会儿不是个喝酒的好时机。

赵二喜：“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遇见微微之前，先遇见了我，你会喜欢我吗？”

对赵二喜来说，刨去曹光刻意接近欢天喜地这件事情之外，他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外文系大才子的加成在，加上他剪掉卷毛之后恢复了的颜值，对他有点小心动多正常。但是让她耿耿于怀的是他们认识的初衷，是因为他喜欢贝微微。

“这种假设性的问题，就算我给出了答案，你应该也不会觉得满意。不论前事如何，我现在非常确定我，曹光，喜欢你，喜欢赵二喜。我不否认我对贝微微曾经的喜欢，但是喜欢跟喜欢是不一样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曹光紧紧看着赵二喜的眼睛，心里提着一口气，他有些害怕在她的眼神里看到躲闪。

赵二喜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她自己想了一下，曹光说的也没错。不管是哪一种回答，对此刻他们的来说，都是无法被证实的。但是就这么原谅他，好像又有一点心不甘情不愿。

“那个，也不早了，我有点困了。”赵二喜将杯子里的牛奶喝完，脚步有些匆忙的离开阳台，等关上了客房的门，背靠在门上，也没有听到曹光的脚步声，才觉得安心一点。

曹光靠在摇椅上，盯着夜色又发了会呆，然后仿若下定了决心一般，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有些憋屈的躺在沙发上。

距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也许还能做个美梦。

第二天，小公寓里，曹光第一个醒过来，他昨日睡前想了很多，想着今天周末，准备带赵二喜出门去玩。于是只想着赵二喜，便只敲了客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