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这成为了一种彻底的解脱，让他暂离他的苦恼，还有他的整个人生，是的。和她在一起，他就不必去考虑关于魂器，黑魔王，或者魔法部的那些肮脏细节。他不知道她是不是觉得他需要这种解脱，所以甘愿为他做这一切。

他希望不是。知道她同样是为她自己做这一切，这会更令他满意。和她在一起，为她沉醉时，他也希望带给她相同的感觉。而这也不仅仅是情欲。这是令人舒适的交流；这是令人愉悦的约定，她的存在本身就意味深长；这是令人安心的笑容，是他们目光中相互传递的千言万语。

他叹了口气。

如今罗恩和亚瑟第二天就要过来，这事光想想就是种折磨，况且他很快就不得不面对事实本身。真滑稽，两周前他还把韦斯莱家视为他的避风港。

想到赫敏必定仍将让他欲火中烧，哈利就目光黯然，因为他们肯定不会再有那么多机会独处了。

“那么，他们会和我们一起过剩下的暑假了？”赫敏极其自然地问道。

“只有罗恩会，他打算在这里过暑假。”莱姆斯微笑着说，“你问得真有意思。秋天你们要到什么地方去吗？我可以认为，这表示如果霍格沃茨开学的话，你们打算回去吗？”

这话让哈利从恍惚中惊醒。他望向赫敏，看到她脸上没有其他表情，只有不可动摇的决心。

“我不会回霍格沃茨了，除非哈利回去。”她说。

莱姆斯看上去颇为震惊，哈利则感觉到一阵无法抵挡的温情。他明白霍格沃茨对赫敏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明白在其他任何情况下，赫敏都不会放弃霍格沃茨，然而就在此时此地，她毫不迟疑地告诉莱姆斯，如果哈利不回霍格沃茨，那么她也一样。

就为这个，哈利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返校，哪怕只为了她也可以回去。

“但他不能，千真万确。”她一边平静地把土豆泥铲进盘子里，一边继续说，似乎处理这个难题的决心已定，“他有极为重要的事要做。我会帮他。当然，罗恩说他也会和我们一起。他在信上这么说了。所以他也不会回霍格沃茨。”

“赫敏……”哈利小声说，对她的友情和忠诚充满敬畏。

她递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他觉得，也许就是在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爱她。他有千万条理由认为她与众不同，为了他所知的一切，他大概会永远爱她；但直到那一刻他才真正告诉自己这一点，而且确信无疑。

老天在上，我爱这个女人。

莱姆斯没这么情绪化。他蹙了蹙眉。“赫敏，你确定吗？我也要对你提同样的问题，哈利。我明白这一切的重要性，这场战争，还有它的影响；但是学业……也很重要。而且，赫敏，我敢说你今年会成为女学生会主席，要不是这样你尽可以用银子弹打我。”

她耸耸肩。“那只是个头衔，莱姆斯。当我们面对的是一场战争的时候，我能用它做什么？扣食死徒的学院分吗？我不认为因为我是女学生会主席，所以我叫安东宁·多洛霍夫放下魔杖的话他就会服从。”

我爱她。我真的爱上她了。我真的，疯狂地，深深地爱上她了。

但是不管内心如何疾呼，他还是控制住情绪，叹了口气，一边暗暗咒骂自己一边说：“赫敏，你这么做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但是莱姆斯说的也有道理。”

“闭嘴，波特。在霍格沃茨，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我还不懂的东西可以教给我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花了那么多时间待在藏书室？”

他看着她，挑起眉毛。因为那样我们可以亲热？

她从他眼里看出了答案，顿时红了脸。值得赞美的是，她勇敢地保持着沉着。“我读了七年级的课程。虽然我将来可能还得再花点时间尝试制造魔药以获取经验，但我想我会以不错的成绩通过N.E.W.T.s考试的，只要我有参加的打算。”

他想，他本该料到她还会考虑N.E.W.T.s考试的。毕竟，她是赫敏。

莱姆斯叹了口气，她眼中的果断令事实更加清楚了，他无法说服她回到学校。如果他没法说动赫敏回到霍格沃茨，那么要劝服哈利和罗恩也同样希望渺茫。

“米勒娃会为此责备我的，”莱姆斯嘟哝着，“我就知道。”

赫敏咧嘴笑了。“哦，她不会的。我已经准备了一封委婉的长信，好在接到我们的返校通知时能对她有所交代。当然，她将对我非常失望，但她不会为此责怪别人了。”

哈利想，麦格可以责怪他，因为他把她最喜欢的学生引入了歧途。但令他惊讶的是，赫敏对他微微一笑，一只手在他腿上轻轻摩挲，令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