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凤初鸣之从良(20)

作者:九和豆浆 阅读记录

言荣忙将李大夫请进屋,关上门,将楼下的喧闹一并盖上。

李大夫方一进屋,立马屏住呼吸:“把你的香,撤走。”

“太呛”李大夫捂住口鼻道。

言荣应声下来,他还以为是有什么问题呢。

李大夫掀开言荣的帷帐,观察起chuáng上重伤的男子。

“点上蜡烛。”

言荣这才发现濮阳桀伤得如此重,腹部的惨状简直像被人划烂,腐肉外翻,还有些化脓。那一刻,仿佛他的肚子被人那样捅了一样的疼。转念,言荣又担心起这个大夫会心有疑虑不肯治疗,便半威胁半胡诌道:“哎,你瞧瞧他们这些江湖中人,jī毛蒜皮的事都好像要了人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gān嘛撕破脸嘛。”

李大夫不为所动,言荣便继续在他耳边嘀咕,他这位客人如何如何厉害,将他伤成这样的人如何如何厉害,所以你最好守口如瓶,免得惹来杀身之祸。江湖恩怨分明,你救他一命,他可是会记着,反之你出卖他,对方也会鄙夷你。

受够了耳边的小苍蝇嗡嗡扰,李大夫对言荣道:“你起开,挡光了。”

言荣立马狗腿子的让位,不再瞎嚷嚷。看来这个大夫也是个明白人。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李大夫长吁一声,在言荣新换的清水里将手上的污血洗gān净。

“大夫,他如何了?”言荣忧心忡忡。

“你随我回药房,抓些药。外敷内用,挺多的。”

“谢谢大夫,那下次换药是何时?”言荣问。

“你自己为他换,我不来了。”李大夫背起药箱。

李大夫道:“这点小伤,自己换。”

自己换也好,免得外人出出进进,惹得怀疑。

“那这伤何时能痊愈?”

“习武之人,底子好,这种伤,也就三四个月吧。”

“这么久?”

“伤口有毒,化去毒血,半年都算短的。”

言荣回头望向帷帐里神情苦灼的面容,又不知他是惹了哪门哪派。

“大夫,今日之事,不要说与旁人。”

“你都叨叨半天了。行了我知道。”李大夫为人并不和蔼,一天只守着药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出外宣扬,生意冷清的很,若不是因为言荣的腿疾,恐怕他至今都不会知道上京里会有这么一号医术jīng湛的人物。

等言荣再从药房回来。雨已经停了。

言荣将濮阳桀带血的衣物全部打好包裹,想着明日烧了。濮阳桀的事,言荣连老鸨都没告诉,

平常无人会往卿欢楼的三楼走,没有伶倌住着,三楼就清净些,也不需要特别嘱咐谁。

过了的几天,濮阳桀也未转醒,言荣每日为他换药,擦拭身子,擦拭他身上那些年代久远的疤痕,他的手腕上永远缠着两个银铃,响声很细微,上面的刻纹颇有西域韵味。言荣想把银铃取下时,濮阳桀突然睁开眼睛,一把反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折。但濮阳桀有伤在身,使不上任何力气,言荣并没有没有疼感。

待濮阳桀看清是言荣,才渐渐放下:“……莎”

……见他安心的缓缓闭上眼,言荣细不可闻的叹息。

又过了几日,濮阳桀还是没有醒来,不过伤口已有愈合的趋势,每日换污血的次数明显减少。言荣觉得自己对于包扎上药这种活,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不会再将污水洒得哪里都是。

以后开个药房,似乎也不错。言荣坐在chuáng沿,看向窗外的夜色,如此思索着。

“砰砰砰”

“开门,开门!上京衙役,例行检查。”

言荣一惊,回过神来。例行检查?这个月不是检查过了吗?

言荣本是不怕的,但如今濮阳桀躺在这里,身上还受如此重的伤,解释起来麻烦。所以必须藏着掖着。

“开门啊!”

见片刻耽搁,言荣灵机一动,赶忙把自己的衣服挑出来几件飞扔到地上,将被褥蒙过濮阳桀的头,乍一看chuáng铺平平整整,并无他人。

然后言荣拿起一壶凉水倒在身上,权当汗水。

把衣裳褪到腰间,松垮系着,鞋袜全脱。弄乱自己的头发清清嗓子,然后他将四周帷帐全放下来,在chuáng上摆足姿态,等待衙役们闯进来。

在帷幔里,言荣手使劲掐了自己一把脸,又扇了几下,想来‘cháo红’的面容应该是可以了。

言荣隔着被褥与濮阳桀叮嘱道:“小桀千万不要醒。”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见。

见里面的人许久不肯应门,衙役们便破门而入:“查房,查房。”

这时,言荣便开始在chuáng帷帐里嗯嗯啊啊起来:“……官……官爷,随意。”

“里面的人,出来。”

“不……不行啊,奴家要……要……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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