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确实不怎么妙。

就算是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走向，本来之前是想让「世界临界值」直接从50%拔高至100%，再从容地全身而退，现在看来......意外是接踵而至。

不过也很有意思就是了。

倘若明天全部都是按照程序设定，没有任何意外事件。那么我会很心安，觉得自己非常厉害，但是趣味性也确实会被大大降低。

没关系。

如今和输还扯不上边。

系统安慰道：「毕竟是sss+级乙女游戏大礼包，其实我们走升级流也完全可以，也许下一次奖励就是领域展开也说不定？届时再加上天元的结界能力还有爱意咒物纽扣......我还挺期待的。」

「正面刚？」我笑了。

系统果然是——诸君，我喜欢战争那种性格啊。

带劲。

系统：「对。目前这种情况你想怎么做，要展开你的假想心灵空间彻底覆盖这里吗？他们只是单向与你的灵魂物质有契合度，但若是你主动展开假想空间，则是双向的契合度。」

系统：「只要你愿意稍微对他们展露一点点内心世界——」

系统：「那将是绝对的统治力，会压倒一切，阻止这场战争。」

系统：「他们绝对不会排斥你的心灵假想空间。」

说得对，的确是时候阻止这一切了。

两个最强之间的绝对灵魂碰撞，其最后结果必然是彼此不遑多让，全部一损俱损。

那太过疯狂。

这两个人现在还有用，没彻底恢复记忆前别给我变成植物人了。同时也是为了不让「世界临界值」进一步莫名其妙地继续扩大。

现在的问题是。

要不要也装个X说句什么领域展开？可这又不算是真的攻击性领域，只是假想心灵空间......果然还是算了吧。

但酷炫的开场白还是要有的。

毕竟我也很喜欢出风头呢。

清了清嗓子，我淡定道：“男人打架女人最好不要插手，平心而论，这句话我觉得很垃圾。”

......

随着这句话落音，整个假想空间的形势也开始慢慢向我倾斜——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终究是一锤定音了。

每个人的心灵空间或多或少都映射了主人的内核心里，两面宿傩是血海尸骨，五条悟是碧海苍穹，而我——

则是空无一物。

一望无际的混沌与黑暗，影影绰绰照不尽任何光源，作为这里的绝对支配者我将那两人固定在地面上，自己则犹如神明般漂浮起来。

俯瞰。

却仍旧是空无一物。

「总有一天，当你回望曾经走过的路，你会察觉，所经之处皆是空无一物。」

伏黑甚尔临死前对我说的最后两句话，忽然在这一刻以非常强势的姿态钻进脑海里。

「像我这种人，即使想要拥抱真正渴求的事物，伸出来的可能也只是利爪。」

难道...最后我也会像甚尔一样，回首所有过往，皆是空无一物么。

不。

那太可笑了。

我想要得到一切，注定要得到一切。

可这里又为什么会是空无一物呢。

甚至连大海与天空都没有。

我再一次返回五条悟与两面宿傩头顶上方，他们是这里唯二的客人。我距离他们很远很远，却又似乎近在咫尺。

这一刻，或许是领域原因，我又想到——在长满绣球花街道遇见的小小粉发少年。十年磨练，一朝试锋芒，年复一年的春暖花开，那些岁月也是空无一物吗。

然后是那位拥有高洁发色的青年。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但他的苍蓝眼眸又确确实实沉淀了许多东西，我自青春年少陪伴他，他又将男人至死都是少年表现的淋漓尽致。

又谈何空无一物。

【明明是你自己否定了一切。】

啊。

原来是这样吗。

系统丝绒般的嗓音忽然幽幽响起，久久回荡在耳边：「清醒点，别受到蛊惑影响，这里有问题。黑泥本身没有灵魂，是一种物质。可游戏世界意志强制模拟出了假想灵魂空间，你会很失落也是在所难免。」

因为，谁也不想自己灵魂里空无一物。

「我知道了。」

闭了闭眼，我亲自将这里破坏殆尽，打碎了这一切。

...

...

“五条老师，你没事吧？”

现在我们已经回到外面的现实世界。

五条悟高挑的身姿跌倒在地，他没有立刻起身，反倒放任自己随意地仰躺在地上，似乎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

如果这个时候放任不管，就真的太说不过去了吧？他的身体的确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灵魂.....终究还是有一些损伤，那是「反转术式」无法治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