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他想说的意思大概是，他确实很喜欢你？以及那个告白也是他本人想听到的？」

「......鬼知道。」

“五条君，祓除那只虚拟咒灵的代价就是结束你的梦境意识没错吧。”我以平淡的语气陈述出这个事实，“或者也可以说，是在这里亲手杀死你。”

教师悟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的呢。

那个人啊，对待过去的自己，到底还是保有了一份温柔。

“真是狠心的JK。怎么，想要在这里杀死我么。”少年时期的五条悟抬了抬眼皮，语气里满是不在乎与无所谓。

“果然还是算了吧。”我撇撇嘴角，“等你玩够了愿意醒来，这一切也可以自然而然地结束。”

“如果我不愿意醒来呢。”

「如果我不愿意醒来呢。」

这句话被五条悟念得极轻，仿佛是说给我听又像极了是在说服自己。

他忽然又笑了，甚至塌下了腰。

“爱丽丝。”

“嗯？”

“来讲讲接下来我们是怎么相识的？”

他看我，眼里似有一弯明月。接着率性地席地而坐，随心所欲地摆出要促膝长谈的和谐姿态。

在这种目光下，我缓缓回答：“你当时假惺惺地向我问路，问的是一家甜品店的名字。”

“哦？那家甜品店在哪里？叫什么名字？”DK少年有些兴致勃勃地追问。

“在东京路45-1，甜品店的名字叫做———”

“《爱丽丝》。”

爱丽丝，又是爱丽丝啊。

生命仿佛一场盛大的轮回，兜兜转转，让人摸不透最初的原点究竟是什么。

“那时我多大？”他拍拍身边的空闲位置示意我坐过来。

我从善如流，也学他的样子随心所欲，“28岁哦。”

“太晚了。竟然28岁才遇到？”他几乎恶劣的把整个身体都倚靠在我身上，语调散漫，“既然注定是我的女朋友，不妨提前点吧。”

“？”

怎么个提前，提前到哪里。

“说起来，游戏课题1里，爱丽丝你真的有杀死过去的你自己么？过去的你在哪里？”

Dk五条悟支起下颚问出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苍蓝眼眸里隐隐倾泻出咄咄逼人的意味。

独属于少年人的锋锐与六眼带来的通透，在此刻一览无余。

“不回答也没关系。还记得游戏里的奖惩机制吗，惩罚可以先放放，但是我的愿望却是一定需要爱丽丝你来实现的。”

“五条君想要我帮你实现什么愿望？”

“来见我吧。”

“......什么？”

恍惚中，似乎又闻到了糖霜味道的信息素，它们在空气里消磨，延展出一幕幕怪诞的情绪。

“我没什么耐心搞养成，也不想等到28岁时才见到你。所以爱丽丝你要尽快来见我哦？”

这句话大概带着惊人的深意，属于细思极恐的那种。

我尽量平静地开口：“那28岁的你要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蛊惑人心的少年音落在耳畔，“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这里恐怕早就消失掉了吧？”

“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同一个人。”

...

...

“来吧，将刀子插进这里，一切就都结束了。”

DK五条悟递给我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利刃。

意图十分明显，看样子是想让我亲自结束他的梦境意识。

“其实这种事情你自己也可以去做。”我没有立刻接过那把武器，眼里划过故意做给他看的犹豫。

“想清楚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亲手杀死「最强咒术师」的机会~~~？”他的语气格外开朗，似乎在推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况且，那样的话，爱丽丝你应该会记我很久？哪怕是做噩梦？哈。”

独属于五条悟的恶劣因子开始向四周不断蔓延扩散，甚至有传染给我的意向。

真是一个性格非常糟糕的DK啊。

“你还真是恶趣味。”我无奈地轻声叹气，觉得这个人的脑回路真的是非常清奇。

并非无法下手，也没什么不舍的情绪。

真相恰恰截然相反——我其实是有点跃跃欲试的，关于能够亲手杀死「最强咒术师」这件令人无比振奋的事情。

但我可不想让他看出来。

“来吧。”

五条悟唇角的弧度近乎于纵容。

“..........”

当刀尖吻上糖霜，磅礴的咒力空间开始扭曲，我也得以在那一瞬间捕捉到那只虚拟咒灵，将其按照计划收入网中。

最后的最后，那个人的嘴唇无意识般嗡声动了下。

他说了些什么呢。

也许是无从考究的过去，亦或是难以抵达的未来。

...

现在，我正站在高专寝室里，身边是我现在的恋人，28岁的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