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鲁斯委屈地眨眨眼睛，猛地扑向阿福，小声说道：“阿福我想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我不想它老是让我回想起那一天。”

那个血色之夜，木仓声、尖叫声和掉落一地的珍珠。

“我吃不下去蛋糕，我们出去好不好？”他扑闪着湛蓝色的眼睛，如今的他做出这个动作只会让人感到心都要萌化了，无论他说什么都会答应他。

“好好好，那我们出去。”阿福也是如此，他答应了小布鲁斯的请求，给他换上保暖的外套，并将帽子和手套都带上，之后才走出韦恩庄园。

哥谭如今正处于寒冷的冬季，河水冰冻，时不时还会下点儿小雪，不做好防护工作很容易冻着，阿福自然不会让他的少爷冻着。

阿福开车带着小布鲁斯前往哥谭市区，小布鲁斯坐在后座上，他一直盯着外面，盯着外面那惨白成一片的天。

和珍珠一样白，但他却又感觉和巷子一样黑。

天白的晃眼睛，小布鲁斯不禁留下生理性的泪水，但还是持之以恒地盯着，似乎试图从中盯出什么来。

“少爷，不要这么做，这样对眼睛不好。”阿福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小布鲁斯的动作，于是劝道，“我们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好，我听阿福的。”小布鲁斯将视线从车外转向车内，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为之前的事情感到抱歉，我不应该对你发火的，我那时控制不住自己。”

“哦，我当然不会介意。”阿福笑道，“我理解你少爷，你现在做的已经比同龄人好太多了，你已经很乖了。”

阿福把车开进市里后就随意地找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带着小布鲁斯下了车，他没有特意挑哪个地方，因为他的少爷说要逛逛，他想就当带他出来散心了，漫无目的地走路效果可能比较好。

出奇的，此时本应繁忙的街道只有零零散散的几辆车，还有半天才会走过的几个行人，这不是哥谭的主要街道，但人这么少也很奇怪，连商店也只有零星地几个还在开着。

“阿福，为什么没有看见其他人呢？现在应该是哥谭的繁忙世界啊？”小布鲁斯被阿福牵着手，他时不时停下去捏捏地上的积雪，看上去没有了刚才的郁结。

“因为他们都在家守着炉火看电视呢。”阿福说道，“可能他们都觉得外面太冷了，不愿出来欣赏景色。”

“在家待着有什么好的……”小布鲁斯踢了一脚雪将其踢散到半空中，并小声嘀咕道，“不理解。”

阿福和小布鲁斯就这样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们从街区的一头走到了街区的另一头，从商业区走到了居民区。

小布鲁斯的心情在这之后平静了些，又走了一会儿后他本想跟阿福说现在就回去吧，但余光却突然看见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穿的很少，在这样的天气里十分显眼。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控制不住地想要过去，于是小布鲁斯就跑到对方身边，关切地问道：“你这样不感到冷吗？这样的天气会感冒的。”

这个人转过头来看向他，对他扬起一个阳光般的微笑：“谢谢，我不冷，我体质特殊。”

小布鲁斯在刹那间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太阳，尽管此时已经下起了细细的雪，但他依旧有种被阳光直射的感觉，暖意包裹着全身，驱散心中的阴雨。

这个笑容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是他在八岁那年之后为数不多的美好的记忆之一。

“你要去哪里？”他见克拉克似乎早有目的地，熟练地穿梭在街道中，好奇地问道。

“我的秘密基地。”克拉克回答。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小布鲁斯急切地问，他就是有种冲动，虽然他们才刚刚见面，但是他觉得错过这次机会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会遗憾一辈子。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不想再有遗憾了，他要遵从自己的直觉。

“当然可以呀。”克拉克腼腆地笑笑，和先前阳光的笑容有些不同又有些相同，“你这是要跟我交朋友吗？”

“朋友？”小布鲁斯听后却有些怔愣，长这么大以来都是别人对他示好，想要跟他交朋友，他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他家世的原因，即使现在也没有人会看不起他，但他还真的从来没被这么问过。

“对，我要和你交朋友。”

他忽地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

这样想着小布鲁斯便停下来，冲身后跟着他们的阿福喊道：“阿福，我想跟他去玩！”

“当然没问题，少爷，这是你的自由。”阿福对两个小家伙摆摆手，“我会在不远处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