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希望，希望是永远不会陨落。它不依托于任何人而生，但同时它又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哪怕蝙蝠侠从未曾存在过，哪怕蝙蝠侠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场共同的梦。

梦醒之后，除了痛苦，还有希望。

血泊中倒映出黑暗骑士奔跑着远去的身影，那将是一场永不止息的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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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大梦千年

第六十一章：大梦千年

布鲁斯韦恩从床上惊醒，他揉着因为没睡好而隐隐作痛的头看着阿福端着咖啡走了进来。

“早安韦恩少爷，今日的阳光也很美丽啊。”阿福弯腰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接着顺手将两支红艳的月季花放在桌边的花瓶里。

微风吹拂着窗帘，花枝在风中轻轻摇曳着，上面的露水反射着早晨的光芒。这真的非常——平静，是的，一个平静的异乎寻常的早晨。

“Alfred？”布鲁斯捂着头摇了摇试图从混乱的记忆中理出思绪：“万幸你一切都好，我之前得知稻草人派人去庄园和Jim那里还有些担心呢。”

“Jim？Sir？”看着少爷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阿福有些困惑的重复了下那个名字。

“就是我们亲爱的戈登局长啊，你怎么了Alfred？”伸手穿上外套，布鲁斯看着有些发呆的管家说道：“还有我怎么回来的，我想稻草人的药剂起作用了，现在记忆一片混乱。”

“稻草人？”但此时的管家只是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着。

“别和云海学，Alf——”布鲁斯叹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终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阿福皱起的眉毛舒展了开来：“我明白了，少爷，这应该是您和云女士间的小秘密。”

“女士？”这次轮到布鲁斯变成复读机了，他盯向同样处于茫然中的阿福，直到门被敲了两声然后从外面被开启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的声音出现了。

“儿子？你听上去很焦躁，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吗？”

这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语，但阿福注意到少爷的表情变了，不，也许都不需要观察，因为那空白僵硬的表情就那么直接就摆在突然发白的脸上。

少爷他，他看上去彻底的震惊了。

是的，震惊了，错愕与不可置信同时浮现在脸上，令布鲁斯结结实实的退后了一步撞在了盛放着月季的桌子上：“不，这不可能！”

这是，他的母亲和父亲？！这怎么可能？这是绝对不应该出现的事情！她们分明已经，他们分明已经！

黑色不断放大的瞳孔里倒映着绝对不应该出现的两人，本应用于追捕罪犯的苍劲指尖深深的扎进了自己的手心。布鲁斯此刻迫切的需要疼痛的触感来化解掉眼前荒诞的一切，化解掉这滑稽的幻境。

如果稻草人觉得这样的幻觉就能击溃蝙蝠侠的话，那么他太过天真了！不，这还远远不是蝙蝠侠的极限！

布鲁斯，快从这虚假的幻觉中挣脱出来啊！你需要开口，你需要行动！只要，只要不是傻傻的站在原地就好啊！

但是没用，现实就是布鲁斯仿佛被定在地板上一样，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他无法聚焦的瞳孔落在眼前两人之间，惨白毫无血色的唇蠕动了几下，但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句正常的话来。

如果这是一个笑话，那一定是个非常，非常差劲的笑话。

从老管家的角度看，他可怜的少爷看上去被吓坏了，肌肉紧绷着，随时准备着逃离。而且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在老爷托马斯试图对儿子说出第二句话前，布鲁斯头也不回的转身逃掉了。

一个软弱无能的人，连自己的幻境都不敢面对。也许布鲁斯之后会这样唾弃自己，但现在，现在他只想逃离这里，远远的逃离。

不止是逃离，确切的说，布鲁斯转身逃跑了。他从这一片乱麻之中逃开了，落荒而逃，一身狼狈。

而布鲁斯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也许不是全部（因为云海的缺席），正担忧的注视着他的背影。

“亲爱的，让我来处理这些就好。”玛莎伸手拦住了准备追上去的托马斯，亲吻了下后者的左右脸颊说道：“别忘了虽然是周六但你早上还有一台手术要做。”

“而且——”玛莎眨了下眼睛：“不要太嫉妒，但是母亲总是比父亲更了解儿女。”

玛莎说的是正确的，而她总是正确的，再者时间已经不够了。发出一声叹息，托马斯最后向儿子离开的方向看了下就匆匆走向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