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黑点盘旋在空中就像蝙蝠一样，哎呀呀，Batsy的无人机就和他本人一样可爱呢~云海点了点唇显然是认了出来。

她推门走进了被蝙蝠包围的屋子。

白日的最后一缕光辉透过歪歪斜斜的百叶窗照了进来，正好凝聚在云海别在胸口的一朵开的娇艳欲滴的红色月季花上。那是她在河边顺手摘的，一开始觉得挺怪的，现在看来还挺配这身西装。

对着镜子，云海捏着粉刷一点一点的画上了小丑的妆容。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不是在化妆，而是在一点一点剥离伪装，剥离那个名为云海的伪装。

‘你就是我。’突然之间，镜子里的人活了起来，他脱离了云海的掌控咧开猩红的唇对镜外的人说。

冷漠的瞥了眼镜子里的人，云海微抬起下巴轻轻的理了理喉结下的绿色领结，然后轻拍了两下抚平了肩膀上的褶皱。

那最后一缕阳光从胸花上移到她凸起的锁骨，像一道熹微的流光攀上她消瘦的脸颊，照亮，然后又熄灭，短暂的获得了色彩，最后又化归为黑与白的交错。

一路向上，一路照亮，一路暗淡。最后照亮的是一双墨色的深邃的双眼，落在那黑夜之中，好似火光点亮一切，但下一秒，一切都熄灭了。

落日的余晖最终消失在云海的双目之中，像是太阳投入大海，或者大海吞噬了太阳。

然后冰冷的没有一丝光芒的寒夜降临了。这或许会成为一个漫长的永夜，如果太阳不再第二天升起的话，但谁知道呢？

I could have endured the darkness if I hadn。't seen the sunshine（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的话），可那无心的光明只照亮了我一刻就抛下我一人在黑暗中。

真无情啊，真无情啊，你说是不是，小蝙蝠？

云海口中的小蝙蝠可没空想这些文艺的话题，三个蝙蝠无人机精准的确定了信号的发射中心， 蝙蝠车带着尖锐的风声划破空气，近乎是笔直的冲进了公租房。

在防盗门的口申口今中，蝙蝠侠从车上跳下来，黑色的披风被那阵晚风吹的鼓起尔后缓缓落地。

Joker就在前方三米远的地方，他就在那里，安静的坐着。一盏亮起的台灯摆在桌子的最远端，模糊的照亮了他的背影，可以看见他的面前摆着一对大小王，牌面向上。

“Joker，我想跟你谈谈。”蝙蝠侠没有靠近，就站在几米开外对着Joker低沉着声音开口说道：“昨晚我一直在想你我之间的事情。”

想着他们之间畅快淋漓的合作，想着最后的不欢而散。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蝙蝠侠可以看到Joker乱糟糟的绿色卷发披散在肩上，有点儿憔悴，有点儿暗淡。他将自己不知为何扩散开来的心神重新拉了回去缓缓的问道：“为什么我们要彼此厮杀，为什么我们不能像昨天那样合作呢？”

没有回应，也不需要回应，蝙蝠侠继续说了下去：“我不知道是什么扭曲了你。”但那已发生的是我所无法改变的。

“你的过去我无法介入，但现在我可以帮你改邪归正。”只要你点头。

“以后你再也不必孤身一人铤而走险了，我们可以一起面对，together.”

Together，we face them. Together, we fight. (我们一起面对，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我不想你死在我的手里——这是蝙蝠侠未说出口的话。

等了足足有十多秒，没有回应。蝙蝠侠走上前去手按在Joker的肩膀上，然后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Batman捂住上半张脸遮住了眼睛无声的笑了起来。

真可笑，不是吗？坐在那儿的，不是Joker而是一个假人。所以一直以来他就是在和这个假人对话是吗？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Joker？

蝙蝠侠将假人转向自己，本来和窃听器连为一体的信号发射器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但那在场的唯一一人根本没有分一丝注意力在上面。

无面的假人正对着自己，五官的位置画着一个夸张而又巨大的笑脸。

“Joker。”蝙蝠侠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缓缓的念出了名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也许只是下意识的呼唤，一个不需要回应的呼唤。

但出乎他的意料的，这一次从耳机里传出了另一个人带着戏谑的回应：“Darling——”音尾上挑，甜到发腻。

作者有话要说：老爷真的好会说情话啊，害羞p(#￣▽￣#)o

☆、第二十三章：追踪者与被追踪者

蝙蝠侠没有去问对方是否听到了自己前面的话语，他仿佛被施加了魔法一样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听着耳机里那个熟悉的声音。

“对于已结束的，一切已经太迟了，但对于未开始的，你还有机会。”Joker说着没头没脑的话，但两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