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眼前依稀看到有人在墙角举起了枪，太糟糕，即便是蝙蝠侠也没法用□□之躯抵抗枪支弹药，这一定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往好里想想，至少他们不会杀了我，杀了蝙蝠侠，因为每一个人都对蝙蝠侠恨之入骨，杀了我？太便宜了，在昏迷之前布鲁斯苦中作乐的想。

想象中的严刑毒打并没有如期而至，布鲁斯是被一阵触电般的感觉惊醒的。哦，毫不意外，看来他之前装在面具上的小玩意儿起了它应有的作用，唤醒他的主人。

只要他醒来，他就可以战斗，蝙蝠侠永远不会屈服，这一点布鲁斯从来不怀疑，只要再给他一两秒，他马上就能站起来，马上就能——

视线中精瘦苍白的脚踝占据了布鲁斯的视线，他一把抓住。只要对方试图挣脱，他就可以让他失去平衡，拉倒在地，然后用双腿的力量绞杀对方的脖颈。

等等，没有被束缚？这怎么可能？整个哥谭没有人会这么没有常识，认为自己可以和一个没有被被绑住双手双脚的蝙蝠侠solo，即便他刚刚从昏迷中苏醒。

“Who are you？”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蝙蝠侠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一个朋友？不，这是最不可能出现的答案，因为蝙蝠侠根本就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他所有的，只有敌人，无穷无尽的敌人。

然后他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说着熟悉的话：“天亮了，小蝙蝠该睡觉了。”

Joker？蝙蝠侠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叫出了声！

他在这里干什么？他又在谋划什么？无数念头争先恐后的从蝙蝠侠的脑子里钻出来，最后统统划归为一个念头：绝对不能放他走！

蝙蝠侠用他所能调动的最大力气紧紧的握住那因过瘦而硌得慌的脚踝，他要站起来，他要抓住这个该死的小丑，阿卡姆疯人院才是他唯一的归宿！

但为什么我还完好无损的躺在这里？除了下巴和肚子有点疼？布鲁斯左手开着蝙蝠车，右手研究着卡片，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也许Alfred可以帮助他解答这个问题，如果他在家的话。

布鲁斯先将蝙蝠车开进了蝙蝠洞，一如既往的空荡与安静，除了机器发出的细微翁鸣声。

“咳，咳，我回来了。”回声在银白色的空间里回响，但没有回应，布鲁斯摘掉了头盔，脱掉了这一身装甲，安慰道：“也许Alfred正在上面的庄园里做甜点。”

等他循着暗门步入庄园时，布鲁斯看到茶几上还冒着烟的咖啡，刚沏好的，Alfred应该不久前还在这里，空气中充满着的小饼干的香甜气息也证实了这一点。

茶点旁边放着一张立起的卡纸，布鲁斯拿起来：

“亲爱的韦恩少爷，当你醒来时我已经先行出发前往慈善拍卖会了，如果您在8:30前没有赶到拍卖会，我将代替您出席，如果您回来了，请让我知悉。”

八点半？现在几点了？布鲁斯猛的抬头，瞪着墙上的表呆了呆。

十分钟后，一辆炫酷的兰博基尼在哥谭的街道上开出了光速，十五分钟后衣着整齐的布鲁斯，哥谭的宝贝悄悄的出现在人群的最后方，Alfred的身边。

“Just arrive in time？（及时赶到了？）”阿尔弗雷德侧头看了眼小少爷，语调一如既往的幽默风趣：“I thought you were dating from night to day.（我还以为您从早到晚都在约会呢。）”

“Alfred——”布鲁斯拖长了音强调道，“你知道我没有在dating，另外蝙蝠不会在白天出来。”

“Glad to know that Master Wayne，不然一个白天晚上都活动的蝙蝠总有一天会因为劳累过度而早衰。”

面对管家关心中暗含挖苦的话布鲁斯感觉有些招架不住，还好阿福的注意力很快被别的东西吸引住了，“别动。”

“什么？”

“你的领带。”

布鲁斯别扭的侧着头，好让阿尔弗雷德更容易使上力，他的头冲着门口的方向，刚好看到一个穿着侍者服饰的人从外向内走来。他看到那个人，而对方似乎也捕捉到了自己的视线，正好抬头直直的看向自己，然后冲他抿嘴一笑。

好敏锐的觉察能力！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从这个人身上发掘出了点儿熟悉感，也许是因为对方和自己相仿的身高？还没等布鲁斯琢磨出个一二三四五来，他就被一拥而上的上流人士包围了，而就在那不到一秒的时间，对方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围的人在兴奋的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投资，投资，当然是关于投资，也永远是关于投资，布鲁斯看向几步外的阿尔弗莱德，对方向他举了举酒杯，做出 “Enjoy yourself”的口型后就走开了。

Alfred，Alfred，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留下你的小少爷啊。布鲁斯一边笑一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