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挂着一个奇怪的笑容，云海砸了咂嘴说道：“我有点儿喜欢这里了。”

“你知道的，这些凉爽的金属。”她指的是那些铁链子。

“这些整齐的布置。”空旷的地下室除了一个铁架子以外几乎没有其它的“家具”，确实称得上是整齐吧。

“都挺好的。”为了增加说服力，云海甚至点了点头。

“哦，对了。”在对周围的环境进行了一波点评后，她若无其事的问道：“现在几点了？”

很显然，即便是变态之间也是相排斥的，就像云海看不惯稻草人，此刻稻草人也极为嫌弃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稻草人说道：“别试图在我面前装疯卖傻，Joker。”

“哦？”听到那个名字云海睁大了眼，然后她极为笃定的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必须要先声明一点——”

“海云是舍妹来着。”云海一本正紧的说。

大概是因为她的表情和语气诚恳了吧！有那么一两秒钟，稻草人呆在了原地。（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从鼻子里哼了声后，他将装满盐水的水桶放到一边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海云,Joker是不同的人？”

“当然了！你为什么会生出这个可怕的想法？”云海瞪大了眼睛失声道：“我和我妹真的是无辜的啊！几个月前我两穿越了，她变成了Joker的副人格，我变成了连个身份信息都没有的黑人！” 秘技发动，名为：无中生妹，你值得拥有。

“苍天可鉴！我云海明明是一个战战兢兢，屡败屡战，勤勤恳恳的好员工啊！等下，我老板呢？企鹅人你粗来啊！你员工都被稻草人绑架了你还无动于衷吗？”

浮夸的演技带来了长久的沉默，在云海的卡姿兰大眼睛的攻势下，稻草人突然提高声音暴喝道：“你觉得我信吗？”

我管你信不信哦。云海撇了撇嘴，看吧，当她说事？实？的时候没人相信啊。

‘玩完了，玩完了！真的玩完了！’系统在耳边复读机一样的重复着，吵的人脑瓜子疼。

‘Shi——能安静点吗？’云海不耐烦的说：‘先看看会怎么发展。’

‘宿主你还有后手吗？’

‘你不是一直监视着我吗？我有没有后手你不知道？’云海向着右后方的虚空斜了一眼道。

而稻草人将她的这个动作看做是对他的嘲弄，他压抑着怒气说道：“还是说你当我是傻子？”

睁大了眼睛，云海毫不吝惜的赞扬道：“不愧是稻草人啊，观察就是敏锐。”

“我就是在愚弄你。”那苍白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两双略微带着红血色的兴奋眼睛漏了出来，云海反问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Joke这个单词的含义？”

已经无所谓了，稻草人到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了一点：想要从Joker嘴中听到一句真话是不可能的，对方只会持续不断的用那畸形的幽默感嘲弄所有的人，既然如此沟通与交流就变的毫无意义。

既然如此，不如让自己直接奔向主题。

“你柔化了蝙蝠侠。”

“我怎么了蝙蝠侠？”如果不是两个手被控制住了，云海都想当场掏掏耳朵！什么情况啊，这个词为什么最近总是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你再重复一遍，我怎么了蝙蝠侠？”好家伙，这个指控实在是太无厘头了。

不过稻草人并没有如她所愿的重复前一句话，取而代之的他又说了一句话：“而你甚至爱上了蝙蝠侠，就连他的不杀原则都变成了你的原则。”

针对这个指责，云海有话要说，她死鱼眼的纠正道：“又一个错误，我的原则从来都不是“不杀原则。””除了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被Joker的旧日思想支配而混乱了半天，后来她就彻底的占据了主导地位。

“我的原则，是不滥杀，死亡有时候是一种仁慈，你心爱的心理医生手下可没那么容易得到这个仁慈，他可是要活着看着自己走向那错误的一端呢。”非常清晰，甚至可以说是简单明了。而第一条原则是永远不要因为某个人而改变自己的原则。

那是她少有的几个尚能够遵守的原则，在那许许多多的原则被一一打破后，那也是她所能坚守的最后的原则。

在失去那那么多以后，已经没剩多少东西可以让她去失去了。那少的可怜的几条准则是她最后的所有物，那来自旧日的遗产，其存在的意义，大概就是提醒云海：是什么将她塑造成现在这样。

当听到那个原则时，最先感到惊讶的是系统而不是稻草人。

怪物，疯子，这是宿主经常用来形容自己的词汇。而不知怎的，系统在宿主身上看到了一种极为悲剧的未来：她那与生俱来的扭曲正义感让其游离在英雄与反派之间，那是一条危险的道路，没有归宿，也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