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下看向哈特斯，吓得哈特斯的手都僵住了。却没想到那少年主动蹭了蹭哈特斯的手。

“你，不如跟我回家吧？”哈特斯感受了一下手下的触感，有点舍不得。

少年没听懂，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哈特斯指了指自己，然后画了个饼的模样。少年好像突然懂了什么，一下扑上去，紧紧抱着哈特斯。

哈特斯简直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声音中除了无力就是无力，“松手……我求求你了……”

哈特斯挣扎了两下，少年福灵心至，松开手，爬起来一把抓住哈特斯的胳膊。

哈特斯还能说什么呢？他爬起来叹了口气，表情复杂，“真乖……”又揉了一把少年的脑袋，“你什么都没有，以后就叫陆无吧。”

陆无是个极其粘人的人。哈特斯对此深有体会。

“我要睡觉了。”哈特斯哄着陆无，试图让他自己睡。

“睡，觉。”陆无指了指床，意思很明显，他要一起。

“你长大了，不能跟我一起睡了。”

“你，十五，我，十，五。”陆无磕磕巴巴的说着，就是不走。

“谁家护卫跟你似的还跟主人睡一张床？”

“我。”陆无的模样特别理直气壮。

哈特斯险些没给气过去，“那我不睡了！”

陆无一下着急了，话更说不清楚了，连说带比划的，“你，你，睡，我，我，走。”

直到陆无退出屋子带上房门，哈特斯才心满意足的一下躺在床上，闭眼准备睡觉。可是哈特斯左翻右翻就是睡不着，总是没法安心。

我就不信了。

哈特斯闭着眼就开始数，一只星星，两只星星……五百三十二只星星……

“陆无，”哈特斯放弃了，“陆无？”他一下坐起来，往门外走去，“陆无！”

哈特斯刚走到门口，陆无就急急忙忙推门走了进来，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你去哪了？！”哈特斯没好气得道。

陆无着急得解释，“我，我，外面，怕，吵你。”

哈特斯一把拉上陆无的胳膊，“睡觉！”

“嗯！”

“以后你最远也不能超过听见我说话的距离。”

“嗯！！”

哈特斯捡回赵芸的那天，陆无整整一天都没说话。

“你怎么了？”哈特斯盘腿坐在塌上，“干嘛这么生气？都不和我说话了？”

“你捡她做什么？”陆无酸溜溜得语气直接把哈特斯给逗笑了，“你还笑！”

“咳，”哈特斯压了压翘起的嘴角，“她怪可怜的，我收个徒弟而已嘛。你吃什么醋？”

“我是不是也怪可怜的？”

哈特斯摇了摇头，“你可不是。”

你是怪可爱的。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等哈特斯把高阔这个也像是小狼崽子的少年也捡回来的时候陆无实在是忍不住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一直蹭着哈特斯的脖颈，就是不让他入睡。

哈特斯试图摁住陆无的脑袋，但是没用，“无，你干什么？都多晚了？”

“他跟我像。”

“你也知道是因为他跟你有点像我才捡他的？”哈特斯还以为陆无猜到他的小心思了，耳尖都有点泛红。

“不高兴……”陆无耷拉着脑袋，紧紧缠着哈特斯。

哈特斯长叹一声。

等这个二傻子猜出来得等到下辈子。

“陆无。”哈特斯唤了一声。

陆无抬头看了看哈特斯。

“松手。”

“……”陆无一脸失落得把手松开。

“亲我。”

陆无一下睁大了眼睛，眼中全是惊喜和跃跃欲试，却又不敢。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陆无一下扑了上去，落下的吻却很温柔。

开元二十二年，十一月。

哈特斯思考良久，落下一枚黑子，“初壹往回走了么？”

“嗯。”陆无站在一旁，捡了一颗白子，想了想随意落了一处。

哈特斯一下拍掉陆无的手，“乱下。”

陆无把手中的斗篷给哈特斯仔细披好，“玩玩嘛。”

哈特斯裹了裹斗篷，“啧，差点忘了，我们还得去趟洛阳，回来再下。”

哈特斯和陆无穿行在密林之间，他们身形轻盈灵活，穿行间最多会有一点轻微的沙沙声，像是风声。

突然几个黑衣人从四周冲出，将这二人团团包围。那领头之人直接袭向了哈特斯，剩下的人则是去围攻了陆无。

哈特斯打得惊险，那人与他的武功不相上下。陆无则更是艰难，他一心想突出包围去帮哈特斯，却只能被绊住。

很快哈特斯发现了不对，那人的武功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你们是何人？！”

那人冷笑一声，“可以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