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斯接过，读了一遍。

还好，还知道回来，再不回来就晚了。

“下去吧。”

混小子……要是出了什么乱子，老子饶不了你，哈特斯头疼得想到。

唐储现身在唐绝身边，道：“阿郎，唐孺来信，郎君已经启程。”

“嗯。”唐绝将手中隐隐泛着幽蓝色的暗器放入千机匣中，示意让唐储下去，转头就去了药堂寻唐傲继。

唐傲继才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进了药堂的大门，就见唐绝正在他的专座前候着他呢，“师兄，你不出去了？”

“不用去了。傲继，我记得你藏了几坛上好的九酝。”

“你别想打它们的主意，”唐傲继皱眉道，“你不能喝酒。”

“这不是阿倾要回来陪我们过年么？”唐绝走上前推着唐傲继，“好师弟，允一次吧。”

唐傲继并不理会唐绝这套，他还不想唐绝因为喝酒这点事英年早逝，“那瓜娃子什么时候没陪你过年？”

“欸呀，快点，酒拿来。”

“不可能，不要想。”

唐绝思索了片刻，“我记得你的新毒，缺一味昆仑特产的药材。”

唐傲继威胁般得眯起眼睛，“难道师兄会不帮我寻？”

唐绝保证道：“去，过完年立刻就去，只是……”

“就三坛，”唐傲继瞥了一眼唐绝，“你不能喝。”

唐倾赶在在小年这天回到了唐家堡。他没有在别的地方多做停留，直接回了幽冥渊。远远就得看见在家门口等他的唐绝，直感觉一股难以言表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不知道为什么，也分不清是什么感觉，太过复杂，有愧疚也有心痛还有许多别的情感纠缠在一起。

唐倾下马，道：“阿耶，我回来了。”

唐绝拍了拍唐倾的肩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屋，大家都在，还有几坛九酝，就等你了。”

唐倾点点头，跟着唐绝进了家门。屋中唐傲继、唐无朝三兄弟都在，好不热闹，就等他回来开饭了。

“叔叔。”唐倾唤道。

“来坐。”唐傲继招呼道。

“大师兄！”这是唐无朔。

“师兄快来。”唐无朝招了招手。

“大师兄。”唐无期点点头。

另一头，长安城的一处院落门口。钟情戴着返魂下了车，走进了院中。

哈特斯正坐在院中围棋桌旁琢磨着棋局，听着钟情走近的脚步声，道:“初壹，我希望擅离职守这种事不会再有下一次。这次是你走运，蜀中那里没有出现差错，交接顺利。下回，明尊也帮不了你。”

“是，师父。”

☆、风紧

开元二十三年，六月廿。

正午的阳光铺洒在大地，池中荷花争相开放。红花绿叶垂杨柳，尽显夏日风情。

钟情戴着返魂，穿了一身明教未烬制服，身上的圣火纹自左胸向下一直蔓延，没入腰带，甚至到了后腰。后背沿着脊骨还有一道，自尾部向上，像是长出来的。两道圣火纹交相呼应，占了大半边身子。他沿着连廊走到了哈特斯的书房前，敲了敲房门，“师父。”

哈特斯放下手中毛笔，道：“进来。”

钟情抬脚进屋，随手关上门，垂首道：“清理干净了。”

“嗯，去准备准备。之后还有一个行动，你必须参加。”

钟情施礼道：“是，谢师父。”

哈特斯接着道：“七月，枫华谷，围剿丐帮唐门联盟。”

钟情的瞳孔一瞬间紧缩，掩在面具下，叫人看不清楚。

哈特斯冷冷得看着他，“此次行动你也早在刚回来不久就知道了。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钟情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

“我想你也明白为什么我非要让你去。不必我多说了吧？你之前不顾西南的局势擅自跑到扬州，在别人眼里可着实消失了许久，没有那么好过去。”

钟情沉默片刻，拱手道：“谨遵师命。”

“晚上过来，我们再详谈，”哈特斯拿起桌案上的一本书，“对了，江余捡了个小崽子，他又不想养，你去看看。”

“是。”

“我肯定给你找个师父啊，不慌。”江余拍了拍面前小子的脑阔。

那小子一脸无语得看着江余，“江叔，你干嘛不直接做我师父？”

江余忍住了赏这小子一个爆栗的冲动，“我怕你会命丧我手。”

“……我还怕您把我给打傻了呢。”那小子嘀嘀咕咕道。

“小子！”

钟情走到那小子身后，抓住了他的肩膀，“这小子就是你捡的那个？”

“师兄你回来了？太好了，你还没徒弟吧？快快快，就他了，”江余指着钟情，对那小子道，“这是我师兄。师兄，他叫陆淼。”

“……江余，你这一天天的，都干什么去了？”钟情手底下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