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半靠在床头眉眼带笑，只是看着约书亚的目光微暗，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他忽然有一点渴。

伸手将约书亚头顶上乱翘的头发抚平，克拉克低声道：“睡好了吗？”

约书亚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一觉睡到大天亮, 就是不知道昨晚的睡脸被克拉克尽收眼底, 好几次克拉克看着看着就捂着嘴巴低声地笑起来。

因为太可爱。

摸完头发约书亚才想起来问克拉克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昨晚等到深夜还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最后也没有等到克拉克回来。

约书亚洗漱的时候，克拉克就靠在洗手间的门旁看，他好像看约书亚也看不腻，就算只是刷牙也能琢磨出几分趣味，等约书亚刷完牙的时候, 克拉克还伸手帮约书亚擦去了嘴巴旁边沾着的白沫。

挺细心，还挺稀奇的一天，明明前两天这个时候克拉克一般都已经早早地离开去瞭望塔了，但是今天却一反常态和约书亚待在一起。

“你今天不去瞭望塔吗？”约书亚询问。

他等克拉克帮他细致地擦完嘴巴，克拉克的手指上还有一些粗茧，蹭在约书亚柔嫩地脸上有些沙沙的痒。

约书亚受不住痒，忍不住笑了起来。

克拉克点点头：“暂时不去了，如果有事，布鲁斯会通知我。”

他低笑道：“今天我可以好好陪陪你们。”

真不错，约书亚听到克拉克这样说心里有几颗烟花嗖嗖嗖地冒上了天，然后在心里绽开好几朵灿烂的花朵。可他开心了几分钟，没有多久又变得有些忧心忡忡。

毕竟克拉克很少不去瞭望塔值班，虽然说好要平安夜和圣诞节要和约书亚还有玛莎待在一起，可实际上休息的时间也不过两天，如果要评选全球最勤劳的超级英雄，那么克拉克和蝙蝠侠一定名列前茅，因为几乎每一天都有人看到超人穿着制服在天空上飞来飞去，就像哥谭的人每晚都可以看到夜空上那个巨大的蝙蝠投影。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休息的时候。

以往克拉克和约书亚能安安静静待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可现在克拉克忽然和约书亚说他要好好陪他和玛莎，约书亚却担心起来。

“你是不是和布鲁斯吵架了？”约书亚问道：“还是你闯了什么祸，所以布鲁斯让你回家反省？”

克拉克的微笑僵在脸上，然后脸上的表情浮现了几分郁闷和错愕。

他不太懂为什么自己不去瞭望塔会被约书亚会认为自己闯祸了，实际上当英雄的这两年，他从来都是大众公认的最可靠的超级英雄之一。

“当然不是。”克拉克垂头丧气：“我和布鲁斯都很好，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过平安夜。”

克拉克身上的哀怨几乎实质化，约书亚知道自己误会了，心有愧疚，连连答应了克拉克趁这个机会提出的还几个得寸进尺的小请求。

两个人在自己的房间说悄悄话，早早醒了已经准备好三个人的早餐的玛莎在厨房里大声地喊道：“约书亚，克拉克吃饭啦！”

玛莎声音中气十足，原本在房间里还躺在床上说悄悄话的两个人终于意识到现在已经快九点了，这已经不是能在床上赖床的时间了。

这要怪克拉克，不然约书亚早就出去了。

*

玛莎做的早餐很简单，一碗蔬菜沙拉还有一杯热牛奶，餐盘里放着培根煎鸡蛋，还有几片烤面包。

虽然简单，但是却很好吃，约书亚把玛莎做的饭都吃完了，然后咕咚咕咚喝完了杯子里的热牛奶。

克拉克能够留下来是很让玛莎开心的，最让她开心的，还是窗外落下的白茫茫的雪花。

今天终于下雪了。

天气预报终于准了一回，玛莎开心坏了，站在屋外用手接从天而降的雪花，看着那些晶莹剔透的上天馈赠的花落在地上，没有两分钟，被天气冻的硬邦邦的路面上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在一片雪色中隐约可见灰褐色的泥地。

这是个好消息，对生活在斯莫维尔的所有农场主来说都是好消息，他们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过这个圣诞节而不用去担心明年的小麦生长的会不会不好了。

只是因为下雪，斯莫维尔的气温变得更低，玛莎站在屋外只待了一会儿手就被冻的发红。她毕竟年纪大了些，年轻时只是套个大衣顶着大雪从早忙活到晚也精神奕奕，可现在身上里三件外三间套了好多衣服，玛莎还是被这天气冻的鼻尖发红。

可是今天早晨要做的事情很多，不仅要去牛圈挤牛奶，还要去喂养在鸡舍里的鸡，然后还要看看羊圈的栅栏还稳固不稳固，最后在食槽里放上满满的羊群要吃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