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闯进别人家可以吗？”卡卡很犹疑。

克里斯蒂亚诺却笑了，“卡卡，你再仔细看看，这屋子是不是有些眼熟？”

卡卡眯起眼睛又看了两眼，突然想起来了——十几天前在马德里家中，晚上无事可做，他把克里斯蒂亚诺的照片翻出来全部看了一遍，缠着他给自己讲每一张拍摄的时间和背景。有一张照片上，克里斯蒂亚诺还只是个两三岁的小娃娃，一头卷发，下巴尖尖，站在一栋小屋子前，笑得颇为羞涩。卡卡特别喜欢那张照片，忍不住拿起来吻了两下，“我要是那时候就认识你，那就太美好了。”

“这就是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卡卡又惊又喜。

“恩。。。一直到我在曼联踢了两三年球之后，才给家人盖了现在的房子住。不过我舍不得卖掉从前的家，一直雇了园丁和清洁工保持原来的样子。”克里斯蒂亚诺搂住卡卡的肩膀，“进来看看。”

屋子确实很小，客厅、餐厅，都显得局促。家具都还照原样摆着，擦得一尘不染，却也显得很旧了。墙上挂着几幅照片，是克里斯蒂亚诺一家人在不同年份的合影。一家六口，想来当年住在这儿还是颇为拥挤的。

卡卡凑近一个相框，照片里克里斯蒂亚诺的父亲搂着小儿子，笑得很宽厚。

“这是我去里斯本踢球之后，第一次休假回来时拍的。”克里斯蒂亚诺从背后轻轻地把下巴搁在卡卡肩上。

“好可惜没有机会见你父亲。。。”卡卡沉默了一下，“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我。”

克里斯蒂亚诺轻轻地说，“卡卡，你知道吗？即使他一时不接受你，即使我需要花很多心思说服他，甚至被他骂被他打，在我看来，也好过永远见不到他。”

卡卡转过身，心疼地抱住克里斯蒂亚诺，“我明白，宝贝儿，我都明白。”虽然克里斯蒂亚诺的父亲已经过世十几年，虽然他们都已经看过了太多悲欢离合，可抱住克里斯蒂亚诺的时候，仍然觉得他还是个小孩子，有着最让人怜惜的柔软和脆弱。

克里斯蒂亚诺却抬起头笑了，“他不会不喜欢你的，他一定明白你有多疼我。”说着偷偷擦掉眼角的一点泪水，拉着卡卡走进了一间卧房。

这间卧房比客厅更显拥挤，靠窗放着的小木床上铺着红白相间的床单，除此之外只有个小小的衣柜。克里斯蒂亚诺很自然地甩掉鞋子爬上了床，如今他的身体对于床来说有些太大了。“小时候我就住这间屋子，一直住到十一岁离开家。”

卡卡也脱掉鞋子挨着他坐下，小小的床上愈发挤了。他伸手仔细地擦干净克里斯蒂亚诺眼角残留的泪迹，“你小时候一定特别顽皮，也特别可爱。。。”

“恩。”克里斯蒂亚诺抿嘴笑了，“我那时候早上一醒来就贴在窗户上往外看，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群孩子追着足球跑到这条街上来。我就马上冲出去，顾不上刷牙也顾不上吃早餐，疯跑很久，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才跑回来。。。”

“你是不是踢得比谁都好？”

“也没有。。。”克里斯蒂亚诺摇摇头，“有些孩子比我高太多了，我跑不过他们。踢输了我会哭着跑回来，我还记得姐姐把热毛巾重重地捂在我脸上的感觉。。。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卡卡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抱紧了克里斯蒂亚诺。

“后来我实在太痴迷足球了，就经常逃学。我的老师还对我说过，‘克里斯蒂亚诺，忘记足球吧，将来你不可能靠它吃饭的，我们马黛拉岛上从来没出过球星。。。’不过我才不会听她的。只是有时候又忘了做作业，或者考试不及格，被老师告状告到家里来，爸爸大发雷霆，还是很可怕的。”

“唉，傻孩子，要是你那时候认识我就好了，我一定帮你做所有的作业，考试时给你传小纸条。。。”

“我知道你最好了。。。”克里斯蒂亚诺在卡卡脸上亲了一下，“不过呢，那些一起踢球的小伙伴，后来大多数都断了来往。有些人留在岛上成家立业，孩子都有四五个了，休假回来坐在一起，彼此也无话可说。还有人离开小岛去里斯本或者其他大城市工作，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如果我们小时候认识后来又失散，那我还是宁愿长大之后再认识你。”

“不会，我们俩永远不会失散的。”卡卡情不自禁地吻住了他。

“对了卡卡，你在圣保罗的老屋子是什么样的？”

“这个啊。。。”卡卡皱起了眉头，“我不是很有印象了。那时搬了好几次家，每次搬进新房子，就会把老房子卖掉，从此再也不去了。而且我这个人好像对物质的东西不那么上心，很多东西过去了就过去了，没你那么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