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苦笑起来。他没法向卡洛琳解释清楚，也许在这世界上他无法向任何人解释清楚，他对克里斯蒂亚诺的爱来自哪里。关于克里斯蒂亚诺的一切细节都是可供探秘的线索，却又都不足以作为令人信服的理由。没有人会相信，素来自持的他，会被克里斯蒂亚诺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语，或是衣服下不小心暴露的一寸肌肤而点燃，会从灵魂到肉体都那么渴望与他合二为一。

“你说不出了吗？”卡洛琳不依不饶，“当年在米兰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对我说，不要让你丈夫去和那个坏小子做队友。我以为他最多不过是在球队里给你找麻烦罢了，没想到。。。他是个魔鬼！现在你也和魔鬼没有两样了！”

“卡洛儿。。。你不要这样说克里斯蒂亚诺，这不是他的错。。。”卡卡不由自主地反驳。

卡洛琳睁大的眼睛：“你还在维护他？现在你心里只有他吗？”

说完迅速甩开包裹住身体的被单，把卡卡推出了卧室，“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以为我真的想和你怎么着吗？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我想到你和那个花花公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就恶心！！”

说完她砰地关上房门。卡卡站在门外发了一会儿愣，长叹一口气，走下了楼。

那一瞬间他很想回到克里斯蒂亚诺身边，可是他担心卡洛琳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好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守着。窗外黑沉沉的，从这个方向也看不到克里斯蒂亚诺的家。卡卡掏出手机想给克里斯蒂亚诺发条讯息，想来想去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作罢。

这一天真是他生命中最漫长也最疲劳的一天，在沙发上枯坐半宿之后，卡卡终于支撑不住睡着了。

窗外马德里的天空还只是蒙蒙亮，卡洛琳在她的大床上醒来了。也许因为宿醉的原因，头有点疼。和上一次醒来时一样，她又在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完整地拼凑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咬了咬牙，起床洗漱打扮停当，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红色的大衣和最高的高跟鞋，穿好下楼了。

走进客厅，她看到卡卡和衣躺在沙发上，睡得正熟。她下意识地想去找一条毛毯来盖在他身上，一转身就感觉到肩胛处隐隐作疼——是昨晚撞伤的地方。于是她断然掉过头，径直打开大门出去了。

几分钟之后，卡洛琳已经站在了克里斯蒂亚诺家的大门口。她按了门铃，又伸手轻轻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应答。或许这个人还在睡觉吧，卡洛琳想。她加大了敲门的力度，但仍然没有回应。卡洛琳不耐烦起来，使劲踹了一下门，踹得脚好疼，索性脱下一边的高跟鞋，拿在手里往门上一下一下砸起来。

马德里是个习惯晚起的城市，此时只有零星几个行人从街边走过，见到她的反常举动，不由自主地向这边多看了几眼。卡洛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还是一下一下地砸着门。

“谁啊？来了来了。。。”门的那一边终于有了声音。打开门，只见克里斯蒂亚诺裸着上身，下边也只穿了一条极短的短裤。卡洛琳一手捂住眼睛，另一手还举着那只高跟鞋，愣在了门口。

克里斯蒂亚诺也同样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卡洛琳，怎么是你？快进来吧。。。”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开门？”卡洛琳仍然蒙着眼睛，不满地抱怨着。

“我在睡觉啊。。。你敲门敲得那么响，我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呢，急急忙忙就出来开门了。”克里斯蒂亚诺也很无奈。“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换衣服。”转身跑上了楼。

卡洛琳这才拿开手，穿好鞋子，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走到客厅中央坐了下来。刚才看到的场景让她忍不住有些脸红，她皱了皱眉头，突然看见沙发左侧摆着卡卡的背包，茶几上并排放着一对咖啡杯，临出门时的愤怒又回到了她心中。大概克里斯蒂亚诺晚上就是穿成这样和卡卡躺在一起的吧——这想法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克里斯蒂亚诺很快下了楼，已经穿好了牛仔裤和毛衣，看得出还洗过了脸。他拉出一张餐桌边的椅子坐下来，和沙发上的卡洛琳隔开了一大段距离。“卡洛琳，真没想到你会过来。”他趴在桌子上说。

卡洛琳抱住双肩：“卡卡还在睡觉，所以我就自己过来了。他这个人啊，如果你不叫他，可以一直赖床赖到很晚的。。。”

克里斯蒂亚诺挑挑眉毛，没有说话。

“昨天我们谈了很久，晚上还一起去吃了顿饭。”

“我知道。”克里斯蒂亚诺依然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

“你知道？他告诉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