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大口的喘着气，束缚将她死死地钉在一张椅子上：“也许是因为，你送过我一张小丑牌。”

小丑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接着他支起身子放声大笑，然后所有人都开始莫名其妙的发笑。

小丑忽然拿出一把枪，对着身边笑得放肆的人扣动扳机：“闭上嘴，蠢货。”

那个人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血很快从他的伤口流了出来。

所有人顿时安静。

接着，他又把枪口对准了艾米的眉心，他大概很想让眼前的女孩儿崩溃大哭。

可艾米并未表现得过度惶恐，她有些紧张，但显然没受到惊吓：“我死了，全美利坚的超级英雄都会来找你，到那时候，你根本没有精力和蝙蝠侠周旋，你会死在乱枪扫射之下，毫无尊严，没人记得谁是小丑，大家只知道有个神经病被打成了筛子。”

面对小丑，求饶是毫无意义的，他会在享受过折磨人的快感以后，将对方杀掉。

当然歇斯底里的威胁和怒吼也是没有用的，小丑也喜欢看人被他逼疯后失控发狂的样子。

就艾米对小丑的了解，他看不上任何人，只把蝙蝠侠视为自己的对手，出于某种精神上的执着，他迫切地希望蝙蝠侠能杀掉自己来证明黑暗骑士的懦弱与无能。

迄今为止，小丑还没有得逞。

而作为一个习惯将人玩弄于鼓掌的超级罪犯，小丑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艾米将他内心的欲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出来。

如果艾米没有经历过游戏，她当然不会这么了解小丑，那是她这辈子都不应该有机会接触到的黑暗领域。

小丑面对艾米的冷静，露出遗憾的表情：“谢谢你提醒我，好心的公爵小姐。”他抬起拿枪的胳膊，“所以我改主意了。”

一个打着领带的中年男人被戴着小丑面具的人带了上来，他满脸的惊恐。

“不要杀我。”领带男人对小丑祈求道，“你想要什么，我有很多钱！”

小丑反手给了那人一巴掌：“小声点儿。”

领带男人的牙被打掉了几颗，满嘴的血水，可怜又惊恐的浑身发抖。

艾米觉得眼前的领带男人有些眼熟。

“洛杉矶的市长。”小丑为女孩儿介绍，“新上任的。”

艾米知道这个人，上个月她在电视里见到过这张脸，是票选最多的市长竞争者，同时也是一位慈善家。是否真的在搞慈善，还是为了避税，艾米倒不关心，她只想了解小丑将这个男人推到自己面前是打算干什么。

小丑抓住市长的手腕，将已经上了膛的枪强行交到对方手里：“看到这个女孩儿了吗，她是万磁王的孩子，只要你杀了她，你就是英雄。”

小丑不能在艾米身上获得乐趣，便找了个新鲜乐子。

市长带着哭腔摇头说不。

“所以你害怕了？”艾米看着小丑，“你是害怕超级英雄找你麻烦，还是万磁王？为什么不亲自动手？”激怒小丑自然不明智，但总比坐以待毙好多了。

小丑收敛起笑容，冷酷的视线仿佛来自地底深渊般的黑色，他重新把枪拿回来，对着艾米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

艾米在这一刻冷汗湿透了背脊，刹那间濒临死境过后的虚脱占据全身。

子弹并没有如期而至，小丑刚才放了个空弹。

小丑注意到了艾米的表情，他又神经质地笑起来，这次是开怀而放肆的，因为他从艾米没有掩饰的脸上看到了喜欢的神态。

“来玩儿个游戏吧。”小丑摆弄着枪柄，“这把枪里只有一枚子弹，我会对着你们两个轮流开枪，看看谁的运气比较坏。”

他没有在征得任何人的同意，小丑只是自说自话。

“别这样，别……”市长绝望地求饶。

小丑不满地唏嘘：“你应该学学这位女士的冷静，虽然是假装的，但是很可爱不是吗。”他笑着，把枪口瞄准艾米的心脏，“既然如此，那就，女士优先吧。”

艾米再一次吃到了空枪，小丑道了声“祝贺”，她并没有觉得走运，反而在一次又一次的扣动扳机声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小丑对于如何让人情绪崩溃深谙此道。

至于市长，他已经吓得快要晕厥过去了，然而求生的本能使他没有倒下。

因为在这里倒下，是不会有人帮他叫救护车的。

在极大的精神压力之下，艾米忽然感到一阵炙热难耐的烧灼，伴随着剧烈的刺痛，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皮肤。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真实的疼痛，艾米无比震惊，以为小丑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做了什么。

空气中原本还有些凉意的气温骤然升高，热气腾腾的白雾逐渐增加，紧接着，四周传来一声声的惨叫，那些原本还在为小丑的杀人游戏喝彩的打手纷纷倒地，痛苦地捂着胸口像泥鳅似得扭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