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同人)风堪不渡(135)

作者:尧亭离歌 阅读记录

“他很厌恶血不染,也,很厌恶我。”无情葬月抿了下唇,说道,“他,厌恶整个道域。”

“哦,是么?”那又说不通了,靖灵君口中的勿须言可不是这般。“杏花君,准备一下。”言罢,他拍了下冥医肩头便向外走去。

“等等,我……”无情葬月抬头想要喊住燕风元嘉,无果只能看染着血渍的衣摆消失。

“他还有事要忙。”杏花君将无情葬月压下,“你是要自己麻醉,还是我找人动手。”

苍越孤鸣就等在外边的过道上,见等的人出来,他也终于动了脚步迎了上来:“王兄解决了?”

“风花雪月只余风月无边,何不留此风月。”燕风元嘉笑了笑,只是那笑浅的很,就如话落人离般一闪而逝。

苍越孤鸣不由睁大了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急着离开,连听他说完话的时间都不留。

燕风元嘉急吗?不算急,也很急,因为急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急不过是心乱。

他以为自己从不回头,但在最后还是回望了一眼还未合上的殿门,与记忆中的一幕恰巧重合。只是当时留在殿内的是另一个人,是谁呢?

想不起来了。

佛国那处禁地他虽未到过,却有所耳闻,或许说他甚至比佛国内部僧侣更清楚那是什么。

达摩金光塔不止一门,八个入口通往佛国八门,自然也有到达地门的门。

面具卸落,红衣如火,燕风元嘉缓缓地捋过衣缘一点金边,捻过一丝琴弦绕于指上。

天门双尊坐镇,其余六门各有强者,但这终究不入眼界。就算是元邪皇也未尝如地门一般给他带来那么重的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并非生死,更甚生死。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无故事的妖怪,嗯?”收拢的卷轴上草草几笔作画,意味不明的小故事偷偷告诉所阅之人的又是什么。

无故事就是他的故事,吃了别人的故事,就是他的故事。

“嗯?”燕风元嘉将卷轴卷好收进衣袖,他从达摩金光塔入口进入时恐怕是出了一点小问题。

这个地方可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信仰佛的村落。

点燃油灯,幽暗的灯火隔着壁笼在墙面上跳跃,映出歪扭划痕。

忽地,玄奇之地起了玄奇之声,笛声悠扬缥缈,应是漫远又近耳边。

“这笛声……”元嘉眼神一瞬空茫却是即刻清明如常,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叹了口气,“地门果真麻烦。”

燕风元嘉广袖一扫,划出古木琴案,染江山七弦浮动,空灵乐曲忽闻,一弦弦压过笛声。

如泼墨渲染,天色明暗混沌,周边景象斗转星移般变幻,散去乡村蛮野的枯凉,亭台楼阁玉立,数里桃花清绽,一方清池倒映天迹两方异色纠缠。

礼、乐、射、御、书、数六道形制相同,纹绘各一的屏风立于眼前。

自名随琴音,几语话出身。

“吾名执明章循燕风元嘉。”

“在下,缺舟一帆渡。”吹笛的白色身影止奏转身,面目平和丝毫不见失利仪态。

“缺舟一帆渡,缺舟如何渡。好名。”燕风元嘉亦抚手顿弦,七弦手下息音。

“身在佛国,耳闻梵音,可惜先生却与佛无缘。”缺舟一帆渡移步走至空留的矮座提衣跪坐。

“所以吾只好请先生一叙。”燕风元嘉拿起搁在案几一侧的羽扇徐缓摇动,“请先生解惑。”

缺舟一帆渡却将手中天人笛放落案几之上,与玉琴并侧。“尊驾有何疑惑需缺舟解答。”

“吾儒家之人可在地门。”

“何者作儒生,何人识佛缘,尊驾既知地门之名,何故多此一问。”缺舟一帆渡的目光落在了琴案另一端的香炉之上,青烟扑朔暗香。

燕风元嘉目光也落在了那只小巧的香炉上:“礼尚往来,你以笛声引吾,吾以琴声遇你。吾之后辈私入禁地已是失礼,吾亦不可以讨人。”

“若他们是自愿留在地门呢。”

元嘉说道:“是自愿还是被自愿。”

缺舟一帆渡不语,他还未尝试。见对方不语,元嘉便继续接过话题:“本为宏图大道却要折翼泥泞间。”

“尊驾此语暗藏锋芒。”缺舟说道,“又怎知这一条是泥泞,哪一条是康庄。”

“前人经验,信与不信在你,不在吾,也不在大智慧。”

缺舟顿首:“尊驾是不相信我吗?”

燕风元嘉看着他合拢双手缓缓说道:“吾信你,也信大智慧,但不信地门。”

“哈,但尊驾所求与地门夙愿有何不同。”缺舟一帆渡轻笑一声,虽然结果有一点出乎意料,但他却不是全输。

“有不同。”

“如何不同。”

“危害更甚。”指尖抚过七弦正宫,元嘉浅声说道:“大智慧也不过凡人,也有七情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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