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做到没有牺牲？”默苍离眼神冷极了，又如寒山凝露映出人心的恐惧。

“……”没有。因为从来不在乎这些牺牲，不背负这些牺牲，只在乎活着的人。

承认吧，在牺牲这个问题上其实他比默苍离一视同仁的舍得还要冷漠。

“那就安静。”

“吾要生气了。”

“孤斐堇。”默苍离抬眸看他。

“苗疆一旦大乱吾顾及不到你。”

“你的顾虑太多了。”当初就是这么输的，现在还是再犯这个错误。

“吾顾虑的人比吾将能得到的重要。”就像牺牲众多弟子的儒家复兴不是他要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阻止儒家复兴？”

“儒家藏书之中不只有九龙天书。儒家入世，也是传说现世。所以吾退让了。”

“始帝焚书没能烧光儒家根本真是失算。”默苍离合上九龙天书手抄本。这就是儒家不能入世的原因，始帝忌惮的也不仅仅只是九龙天书带来的诸多祸患。

“那他应该杀光所有识字的人，烧光所有文字，毒哑所有的嘴，才能彻底毁灭儒家。”燕风元嘉轻哼一声，接过递来的薄册，窜起的火苗一息之间便将其吞噬干净。

“儒家有几本龙天书。”

“不会有第二本。”儒家之中看过九龙天书的人不在少数，能有过目不忘的也不是没有。但真正的九龙天书是□□也只有一本，所以竞日孤鸣手中的那一本才成了问题。

默苍离轻声“嗯了一下。

“但是魔门世家还有一本九龙天书。”

☆、第二十三章

“魔门世家。”默苍离抬眸看了燕风元嘉一眼，这一场算是彼此情报交流。

燕风元嘉沉吟：“据吾了解，魔门世家是魔世遗，人世之中这样的存在并不少。”

“魔世之中的人，也不少。”默苍离说道。

“强者，天地任行。”燕风元嘉笑了一声，像是揶揄默苍离的不善武功。

而在此时俏如来到来。

“师尊。”俏如来努力忽略了后方的燕风元嘉，不是他的错觉从他出声还是就有一道超凶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但是看过去先生却只是在喝茶甚至都没转头看他。

默苍离抬头：“你是为了宫本总司与任飘渺决战担忧。”

俏如来：“徒儿想，要对付温皇真要让宫本师尊这般冒险。难道没更好的万全之策。”

默苍离：“你认为宫本总司有几成的胜算。”

俏如来说道：“师尊自称有六成胜算。”仅仅只有六成的胜算让他如何放心的下让宫本师尊与任飘渺决战？

默苍离看着俏如来，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能有十足的把握铲除温皇。”

“这…徒儿想不出办法。”

“九成机会的办法呢？”

“八成、七成机会的布局，你想到了吗？”

“温皇是上智之人，现在根本难以预料。”

“那我有一个六成胜算的机会，你愿意赌吗？”

俏如来被堵得哑口无言，但是心中仍有一丝希冀不愿放过：“但我相信师尊应该可以…”

但是这可能吗？

默苍离的口气瞬间变得严厉，说出的话亦是格外绝情，不知道的怎能想象这般的话是从一个师父口中说出。“俏如来，只要你开口求我一事，只要一件事师徒名分断绝。”

“这…是。”俏如来一震。

“温皇坐拥还珠楼众智武双全，他愿意放下手段放下随从放下算计，单单纯纯以一个武者的身份与宫本总司决战。你只要回答我何种的布局，可以再次制造这样的机会。现在如果可以，你要用谁替换宫本总司。”默苍离稍稍缓和了语气继续问道。

旁听了许久的燕风元嘉忽然说道，带着那么点无言地小失望：“这就是你今日破例的原因，想知晓吾在这一战的立场如何？是希望任飘渺赢还是宫本总司胜？”

“啊……”俏如来愣住。

默苍离颔首，这个问题甚至不需要回答：“是。”

燕风元嘉轻轻放下手中茶盏，上好的青瓷如烟雨天晴之色，澄澈的青似有千种感慨尽付与同一色彩。“那吾也只能说，你多虑了。在这些无关紧要的方面吾向来选择你的立场。”

“安静。”默苍离回头瞪了燕风元嘉一眼，道，“喝你的茶。”

“师尊……”俏如来徒然被默苍离骤变的态度惊到。

默苍离转头：“不用理他，俏如来你的回答。”

“如果可以替换，我不会派任何一个人。”

燕风元嘉添了一句。“这世上能杀温皇的人只有他自己。”

“孤斐堇!”默苍离低声警告。就算真的是事实，也不用在这个时候讲出来。

“与其想这么多，不如想想如何护宫本总司无忧。你就想过让俏如来求吾吗？”燕风元嘉举杯示意，现在俏如来还没意识到对于生死之决而言，那三颗药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