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心中一震，本以为自己表现得很是克制，却原来还是如此明显的么。

“后宫的事，你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哀家给她留了能护她的东西了。”太后此时表情很是惆怅。

自古皇帝便有触及不到的东西，前朝后宫总是有顾虑，康熙为大清活了这么久，也该她为康熙做些他不能做的事儿了。

陈绣茗已然成了康熙的弱点，之前也就罢了，如今怕是康熙也舍不得割舍，只能护着了。

康熙终是低下了头，毫无声息，只是肩膀有些耸动。太后将手放到康熙的肩上，轻轻的拍着。

“哀家看贵妃的脸色不是很好，她又怀有身孕，之前太医便说这一胎有些不好，你可得注意一下啊。”太后病了这些时间，陈绣茗便是伺候了多久，常人都是有些受不住的，更何况是身子虚弱又怀有身孕的陈绣茗呢。

经太后一提醒，康熙倒是想到了陈绣茗最近状态好的有些反常，但是太医又回报无碍，康熙倒是没有怀疑了。

太后与康熙又聊了些，半夜了，倒是真的累了。

康熙见了便是让太后休息，自己回了乾清宫。

康熙并不知，太后此时也真的如她所说时日不多了，太后一躺下便是没有再醒过来。

太后清醒了，还与他聊了如此之久，此时的康熙心情很是不错，回了乾清宫便让李德全伺候梳洗，歇下了。

康熙睡下后，金龙已经从永寿宫出来了许久了。

不过此时金龙没有再去康熙那里，而是去了太后的寿康宫。

寿康宫中一片寂静，金龙直接到了太后的寝殿。床上的红凤似是有所察觉一般，抬起了头颅，扇起翅膀下了床榻。

红凤和金龙此时都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对视之后红凤低下了头，已足触地，轻轻的扇动翅膀。

凤凰，死前三声清啼，而后死。

此三声便是祝福，若是能浴火自能涅槃重生，只是红凤此时只是为了金龙罢了。

红凤许久未见金龙，却不料再见之时金龙已经衰弱成如此模样。鳞片暗淡无光，眼中也是一片灰蒙蒙的，像是被蒙上一层灰纱的明珠。

红凤围绕金龙盘旋环绕，足下所踩的距离很是规律，随着动作的变化，一声清啼从红凤口中传出。这一声久久不绝，随着步子的变化或高或低。

凤啼百鸟和，此时寒冬也无鸟兽，只有奇兽园中的几只鸟儿应和着。

三声凤啼过，奇兽园的鸟儿便熄了声响，听见声音来查看的小太监也回了屋子。

金龙在红凤的三声啼鸣中恢复了一些生机，身上的鳞片不再是暗淡，已经发出淡淡的柔光。

金龙睁开眼，红凤已经像是灯枯油尽一般，整只趴在了冰冷的地砖上，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狼狈、无力又绝望。

金龙将红凤放回了床榻上，自己则回了永寿宫。

太后已经无救了，陈绣茗腹中的孩子却是还有一线生机的，只要不出意外，那孩子能活的……

这一夜，陈绣茗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金龙带进了那个满是荷花的地方。

金龙这次没再泡在大池子里，而是卷着陈绣茗泡在了小池子里。

池子中温暖的白色水体浸泡着身体，金龙觉得自己好了不少，身上因强行进入这空间而产生的伤口也是在慢慢愈合。

金龙身上满是小口子，小口子中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淡淡黑色的雾气。

这雾气便是之前被伤着之后附着在伤口上的东西，幸而之前红凤将自身的气运转与了它。否则别说进了这空间只是受伤，怕是在半道儿上就被那黑色的气绞得粉碎了吧。

一边想着事，一边将陈绣茗的口鼻托出水面，避免她呛水。

金龙恢复后便将陈绣茗带上了岸，金龙碰了碰那突起的肚子，将爪子伸进去探寻着。

慢慢的摸了许久，终于摸到那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一只爪子戳进了小小的心脏，金龙身上萦绕的金色气运随着爪子涌进了心脏里。

金龙身上的金色气运消耗大半时，陈绣茗腹中胎儿已经被气运所包围，但也只是一瞬间，胎儿身上的气运便没了。

金龙仔细查探，发现气运不是消失了，而是被紧紧的封锁在了心脏中。

似是松了口气，金龙将手抽回来，卷着陈绣茗又泡进了池子里。

空间中慢慢泛起灰色的雾气，在雾气笼罩大荷花池子之后，又逐渐向小池子靠近。

在雾气接近小池子之前，金龙卷着陈绣茗沉入了池水下，废了一番气力才回到了陈绣茗的身体里。

仔细查看，陈绣茗的身子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金龙便又拖着身子往乾清宫去了。

康熙的身子也是很不好，金龙只能耗费在空间里得的东西为康熙温养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