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做过了，是吗。”Thranduil又问了一次。

“对……”Elrond用半梦半醒的声音回答他，在他的手中发出了小小的抽气声。Thranduil知道他碰到了Elrond身体里的什么地方，那是他从未，从未去过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一直渴望着去到那个人的某个地方。然后今天成真了，梦要醒了，他才突然意识到不太对，他漏了什么，比这更重要的，比这令他更不敢面对的。

是什么呢。

知道答案的人缄默不语着。

Thranduil抽走了手指，第二次将自己的阴茎挤进了Elrond的臀缝里。这一次他没有磨蹭太久，他倒了点红酒在上面，然后慢慢的挤了进去。像一只巨大的破冰船，海水慢慢涌进裂缝，淹没冰山，淹没理智，淹没记忆。他想这样很好，自欺欺人——也许连人也欺不了，只是自欺而已。可是这样很好。Elrond的后穴里有令他狂乱的热度，紧紧地包裹着他，像是一种软弱的保护。他戳刺了起来，挺动着腰部，让Elrond随着他的节奏把床单蹭得乱糟糟。一只手捏上Elrond的左边乳头，让他低喊出声。他喜欢他的声音，喜欢他的黑发，喜欢他的肩胛骨。可是关于喜欢，他只能说到这儿。肠道中的酒液使Elrond更醉了，于是他卸下了平日一半的牢固防备，呻吟声逐渐从他的口里泄出来。尤其是当Thranduil的前端撞击上前列腺的时候，他的声音会更高一些。Thranduil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融化，这让他想起Greenwood盛夏时穿透叶群的阳光。他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右手握住了Elrond的阴茎上下撸动着，让对方体会跟他一样的快感。Elrond已经轻微弓起了背，他想他要射了。Thranduil左手将Elrond的腰托得更高了，这使他能够更深入地蹂躏对方柔软的肉穴。快感不断冲刷着他的神经，将他推上浪尖。他们大概是同时到达高潮的，因为当Thranduil从情欲所带来的大片空白里回来的时候，发现Elrond也在他手中射了出来。他想着糟了不该射在里面的，一边思考起要不要把对方叫起来让他去洗澡。

可是Elrond只是倒在床上，像是很醉很醉了，迷乱地呢喃了一句。

他说“首领”。

尽管是模糊不清细不可闻的， Thranduil还是知道他说的是“首领”。

（像我一直试图跻身你的世界。）

他想他知道他漏掉什么了。

（可我进不来。）

03

意料外的情事往往会被敷衍着解决掉。次日清晨，Thranduil躺在床的里侧，听见Elrond穿上衣服和鞋子的声音。整夜他不曾睡着过，可是却全心全意地装作熟睡的样子，等Elrond悄悄地走。是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对于精灵永恒的生命来说，这样一次交融至多相当于一次日出，或许你曾惊叹过它的美，然而看过了就过了，太阳该是如何红仍是如何红。所以他一动不动地听着对方站起身来，帮他把乱了的被子盖好，然后走向房外，很静很静地关上门。

安静。

初阳从窗外慢慢侵蚀进来。他曾经眷恋过Greenwood的盛大阳光，可如今他蓦然发现光明反而是另一种剧毒的黑暗，咄咄逼人无可躲闪，白的冷的光，刺痛人的眼和心。他侧着身子又躺了一阵子，然后慢慢坐起来，慢慢地，去点上一支烟，眼睁睁看着它烧。

上午Elrond送Thranduil回去，送到Rivendell门口，对方说“你回去吧，送到这就可以了”。他们间的气氛本就尴尬，要不是Elrond尽力圆着话，不知要僵成什么样子。于是他顺水推舟不再送，彼此握了握手，Thranduil就上了车。那天晚上Elrond在浴室里洗澡，Lindir进来帮他送衣服。他听见精灵在身后细小的抽气声，他知道Lindir看见了什么。于是他说：“意外而已。”Lindir应了一句，抱着他脱下来的衣服退了出去。他隔着水看自己大腿上的红痕，觉得那种东西太陌生了，简直不像是自己身上的东西。他一直盯着那块红肿的皮肤，一直盯着，盯到血肉几乎在发热。他慢慢抬头，水珠顺着湿的鬓发流过脖颈。然后他水池里立起来穿上浴衣，走出浴室。他得去露台上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并非出于厌恶，他只觉得自己和Thranduil最近最好不见。可惜他一时忘记如今局势险峻，见谁不见谁压根是身不由己。

戒灵军团的车在三天后驶进林谷。Lindir穿过回廊去通知Elrond，敲门三下后就看见黑发的精灵站在窗边手里紧握窗帘。戒灵的黑色轿车是一团乌云直逼城下。

“My Lord Elrond…”Lindir说。

“去通知萝林让他们保护好Arwen，马上。”Elrond的声音不曾颤抖。

“那么Greenwood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