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为了粮食争吵，幸福与平静不复存在。

“为什么……”鲭目看到不远处的斑，跪坐在地上，一脸失神，“你们为什么要斩杀魔神？有了她的庇佑我们就能幸福的生活了啊！只要牺牲少数的人，大多数人就能得到救赎！我连自己都摆在了祭台上，为什么这里还是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这不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结果。”斑冷冷的看着鲭目，“祈求庇佑、祈求垂怜，你们靠自己做了什么吗？建立在乞求中的世界，不过是空中楼阁。”

斑望向天际，口中的话不知道究竟对谁在说，“不断将少数人放上祭台，尸体也会堆积成山，直到祭台上再也没有祭品可以供奉。”

听到斑的话，柱间骤然怔住——牺牲少数，保护多数，在某种程度上，一直是木叶贯彻的理念，这种思想也是从他那一代流传下来的。

这段时间，他和斑一直在回避着这个分歧，也会用和平的尝试作为解释。

现在这个意外的机会，让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他和斑本质上都是希望保护木叶的！

柱间骤然大笑，还伸手拍了拍斑的肩膀，“斑！我们早晚有一天会找到少数与多数之间的平衡点的！”

柱间的突然拍肩让斑暗暗翻了个白眼，斑瞥了一眼柱间，向远离柱间的方向移了几步，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嫌弃。

看到斑的眼神，柱间顿时沮丧的蹲在角落，在地上画圈圈。

然而……

没人管他。

——毕竟这位是一会儿就能满血复活的选手。

鲭目跪伏在地上指甲深深的扣入泥土，发出绝望又凄惨的嚎叫——他已经不知道如何重新开始了。

或者说，习惯于依赖魔神的他已经没有勇气重新开始了。

“走吧！”斑对其他人招招手，没再理会鲭目，这个和魔神做了交易，又杀死比丘尼，掠夺无辜孩子祭献的家伙，哪怕一无所有也不值得怜悯。

“我们去别的地方休息。”斑做出决定。

这个村子已经不适合他们停留了。

在他们即将离开这个村子的时候，佐助回头看向他们居住了两天的的村落，截然不同的景象让佐助怔愣半天。

他出生之后，忍界还算是和平，只有小的冲突，没有大规模的战争，佐助第一次面对凄凉荒芜的村庄。

“老师！”佐助小跑两步走到斑的身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住斑的衣袖。“老师，他们的村庄烧毁了，接下来要怎么生活呢？”

斑背着依旧昏睡的桥桥，低头看向佐助，看着佐助小短腿为了跟上他的步伐不断倒腾的样子，不由放慢了步伐。“看他们自己的选择，是流离失所还是重建家园。”

“我们不帮他们吗？”佐助又一次回头，这次，已经看不到村庄了，“无论是忍术还是体术，我们动手比那些人要强很多吧！这样的乱世，如果没有家的话，他们或许很快就会死。”

斑摇摇头，“从魔神那里获得平稳生活的时候，这些人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甚至鲭目残害寺庙的比丘尼和孤儿的时候，那些村民也是帮凶。”

听到斑的话，佐助放慢脚步，重新回到小孩子的队伍里。

鸣人靠近佐助，看着佐助有些沉重的样子，好奇的问道，“佐助，你怎么了？”

“在想鲭目的事。”佐助一脸严肃，心思敏感的宇智波往往会想得更多，“他虽然带给了村民短暂的幸福，但却称不上是好首领。只懂得庇佑和妥协的首领，无法带来永远的幸福。鸣人，你成为火影后，可不要变成鲭目这个样子啊！”

“那当然啦！”小太阳一般的鸣人害羞的摸摸鼻子，又竖起拇指，“我可是要站在所有村民面前，得到他们的认同，带领他们走向幸福的火影啊！”

佐助听到鸣人的话，顿时扬起下巴，一副傲慢的模样，“那么我拭目以待了！未来的火影！”

鸣人圆圆的包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我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未来的侠客！”

而此时，整个幼儿园的人都没注意到，魔神带来的瘟疫已经开始蔓延。

第九十二章

他们离开村庄的晚上, 桥桥就醒了过来——

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了在不同分支上的故事, 但大多充满了让人作呕的人类的私欲——

作为祭品的少女和爱人一起逃跑，被捉回去之后，被发誓要永远保护她的爱人亲手活埋。

为了为保留炼金术师名号, 而将女儿制作成合成兽的男人。

诸如此类的人, 轮番出现在桥桥的梦境里。这样的人让梦境中的天空都仿佛是灰色的。

那些人就像是挥散不去的阴翳, 伸出漆黑的手臂，拽着她，想要将她一起拖入地狱, 只是有时候她能感受到温柔的温度环绕在她的周围，提醒着她在梦境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温暖的人在等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