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双正好偏头看向他，觉得他表情和之前有些不同，她突然觉得有点奇怪，想了想问道：“纪衡，你看起来不大开心，是不是有心事啊？”

谁知下一秒他又恢复了欠扁的模样，对她眨眨眼，“心事啊，什么是心事，想姑娘算吗？”

凌双无语凝噎，算是她瞎操心了，“呵呵，你给我正经点，你可不要当什么花花公子啊，最好不要在这里乱搞，等时候到了我回灵界的时候，你不如也和我一起。柳青月他们可都想你了呢。”

他走的比她快，她看不到他的脸，只听他说了一句：“我回不去了。”

凌双追上他奇怪问：“为什么回不去了，纪衡，你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你都还没跟我说呢。我觉得……”她顿了顿，“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纪衡脚下不停，不知道是不是回忆到了什么，他沉默了。

她有种感觉，纪衡哪里不一样了，但是她没往其他方面想，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当初他和他母亲失踪，消失了几十年，如今却在这里遇到了他，她无法想像他都经历了什么。

别看他还是对她嬉皮笑脸的，但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等下一次，我们再见的话，我就告诉你。”

走在前面的纪衡突然回她。

他这样说就是打算跟她倾诉的意思咯？凌双轻松了，不憋在心里就行，她笑吟吟说：“好，那我等着。”

又走了一段路程，上了山坡，两人停在了一处悬崖边上，他跟她说灵泉就在这下边，凌双探头往下望了望，至少有几百米高，崖底深不见底，一片雾蒙蒙的，看不清下面有什么。

“奇怪，这雪山崖底怎么会有雾，别的地方也没见有啊？”凌双奇怪说。

纪衡轻笑，“你再仔细看看这雾是什么。”

凌双再次看去，还是一片雾蒙蒙，可是看他的样子，肯定不是简单的雾。她两指并拢汇聚灵力于指尖，轻轻划过眼前，再次睁开时，眼底紫光微闪，视线转向崖底，排列规律的图腾泛着蓝光映入眼底。

她一惊，“阵法！”

她仔细研究了一下底下的阵法，“这阵法上的图腾有些陌生，力量强大，纪衡这是谁布的啊？”

纪衡低头看着崖底神色深幽，可惜凌双这个角度看不到，他摇摇头，“不知道，我看到的时候就有了。”

“那我们怎么下去啊？”

“我知道一个薄弱点，你跟我来。”

他说完就是一个纵跃御剑而下，凌双也不再犹豫，召出随心御剑跟上。她跟着他降到了半山崖处的一个山洞口，又跟着进了山洞里面。山洞看起来并不是天然的，像是被挖出来的一条通道，斜下方凿，但是走了没几步，突然又往右边斜下方倾斜，最后又在十几米处拐了个弯，出了洞口。

她往上看去，发现已经进入了阵法的内部，收回视线，在周围瞧了瞧才看向崖底下，这一看又是一惊。

她愣了一下，眼神有点怪异，“这血红色跟血一样的，不会就是你说的灵泉吧？”

“没错。”

“那……这也太特别了吧，这颜色，看得我头皮都有点发麻。”她忽的又发现了什么，“咦？到底是这条河是灵泉还是就这块红色的是，怎么其他地方的水就是正常的颜色。”

“不是整条河，就是那一块。”

她感受了一下这下面的水，叹道：“果真是灵气逼人。虽然丑了点，但好歹有用不是。纪衡，我们是要在这打坐还是泡水……”

她忽的后脖子一凉，然后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她心惊肉跳，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下的黑手。

纪衡已经走到她面前来了，他的脸上不再有笑容，换上的是阴郁的面色，从他的眼中她看到了疲惫。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纪衡，很陌生。

她忽然就想通了，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借用灵泉将她引到这来。

她想质问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相信他是会伤害朋友的人。可是，她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只有一双眼珠子死死瞪着他。

他看到她眼中的愤怒，不可置信，悲伤的情绪，自嘲笑了起来，声音沙哑，“不敢相信是吗？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你说的对，人心也是会变的，比如我。”

凌双心里大喊：所以你将我引来到底要干什么？！

他无法直面她的视线，背过身眺望远处，声音苍白无力，“我也想一直保持着以前和你们在一起的我，但是命运捉弄，偏偏不放过我。你不是想问我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知道我的家庭情况，我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亲爹嫌我是个麻烦，继母一而再再而三想要除掉我为她的儿子铺路。我和我娘已经躲得远远的了，没想到她还是不放过。你后来拜入了玉清仙尊的门下，我也拜了邢长老为师，本来这个结局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