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她的脑袋耷拉在背着她的人的后脖子上，隐隐能闻到从他衣领里溢出的干净的味道，别问什么叫做干净的味道，反正就是淡淡的，属于他的味道就是。

她合着眼不想睁开，乘着他们看不到，偷偷笑了。

察觉到背上之人呼吸的变化，小哥停住脚步，轻声问：“醒了？”

还想再趴会的凌双：“……”我能说没醒吗？

她懒懒睁开眼不情愿的嗯了一声。想了想，她趴在他耳边犹豫着问：“你是……张启山吗？”

小哥的性格已经转换回来了，还是那个冷冷淡淡的样子，他没有否认，“是。”

看来，那些都不是幻觉了。

不过……？？这回答好像有点不对头，她又继续问了一个问题，“那你是我的灵灵吗？”

“嗯。”

她闻言心安了些，还是他就好。但是转瞬想想，这件事似乎值得深究，还是不对头啊。这到底是张启山还是小哥呢。

很多问题她一下子想不过来，就问了几个重点，“你是张启山的时候，没了张起灵的记忆吗？那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他回答：“我抓住你手的时候。”

这可真是令人咋舌，太紧急了，要是他不抓她手，岂不是一直记不起来当那个张启山，而她又已经不在那了。

“对了，你怎么变成张启山了？还失去了记忆？”她忽然想到了关键所在。

“那个阵法，也带我进去了。然后我就没了记忆，变成了张启山，以这个身份活着。直到遇见你。”回忆起张启山的那些记忆，他心里已经没什么波动。张启山是张启山，与其说他是张启山，倒不如说他存在张启山身体里更为合适。现在他离开了，而张启山已经留在了那里。

他，始终是张起灵。

竟然是这样。

还真是可笑，她蹦哒了这么久，千辛万苦想要回来回不来。每天隔着时空想他，竟不知自己思念的人就在隔壁。记忆丢失还能再找，可是这次干脆连脸都换了，这让她怎么认出他？

不过幸好，终究是没有错过。

她用力抱了抱他，感叹：“原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啊。”

小哥长长的刘海下琥珀色的眼睛眯了眯，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也笑了。

凌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片漆黑，只有从很高的穹顶上透下来的光线，让她隐隐模糊地看清大致轮廓。她估摸着这是已经进了云顶天地了。

他们此时正在一座屋顶上行走。这一座冰穹中的斜坡峭壁大概30度的近垂直，山洞很深，宫殿直入山体内部，看不到最里面的情况，山顶和灵宫之顶几乎贴合，他们所站的瓦顶是其中最外面一层架空‘大殿’的屋顶，檐头的飞檐都是朝凤龙头，屋脊两边是镇宅的鸱吻，黄瓦红梁很有皇气。

视线略过同行的人，胖子撅着屁股掰瓦片，吴邪打着手电四处观察，陈皮在她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看过来了，她下意识避开陈皮的视线。还有华和尚，叶成，顺子。大家一个不少。

她低头轻声对小哥说：“灵灵，放我下来吧。”

小哥依着轻轻放下她，扶着她站稳。

这里的动静引来了吴邪他们的注意，见到她醒了惊喜着就过来了，胖子瓦片也不掰了，蹭蹭跑过来。

“凌双你可醒过来了，不然小哥可要背着你趟墓了。”吴邪玩笑着说。

胖子凑过来将憋了很久的问题一股脑问了出来，“哎，妹子，你和小哥消失那会儿发生了什么呢，都去哪里了？小哥闷屁不放一个，啥都不跟我们说，真是好奇死胖爷我了。”

吴邪重重捏了一把胖子的软肉，靠近他低声提醒：“你觉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嗯？”他眼神往陈皮阿四那边瞟去暗示。

胖子痛的吸了口气正想打揍他，听了他的暗示后才悻悻闭嘴了。

凌双笑笑，在一边默默想着，其实没必要防陈皮，因为陈皮知道的比他们还多……不过，穿越时间这种事有点玄乎，让他们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她想到时候和小哥串通一气，编个正常的故事出来。

想着她叉开话题问：“那个，说来话长了，等回去了再和你们细说啊。对了吴邪这里是哪里啊？”

“我也不清楚，我们刚从顶上的冰层下来不久，但是能肯定的是，这里跟东夏陵墓有关。看这铜器的风格和宫殿的样子，都有非常明显的汉风格，看样子又是汪藏海承包的工程。”吴邪缕着一路的思绪说道。

“又是汪藏海？”

汪藏海真是牛逼哄哄的，这建筑造诣，叹为观止。如果他的魂魄还在的话，带回灵界去，让他造造真正的天宫。

额……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