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轻笑一声，张凌这个名字，不是她和小哥买戒指那天，回去的路上随口玩笑提的，说两个人的“灵”和“双”加起来正好是她名字的谐音，不如以后的孩子就叫“张凌”好了。

“张凌，一人一个，刚刚好。”

“嗯，刚刚好。”他眼底深邃温柔。

谈论起两人的孩子，她忽的来了兴致，不知不觉与他相处自然了许多，两手撑着下巴，眨眨亮晶晶继续问道：“你能跟我说说他的事吗？他乖不乖，长得像谁多一点呀，有没有想娘亲啊？”

“他五官随我较多。性格很乖，不哭不闹的，从两岁起就会学着自己穿衣吃饭了，很聪明，学东西也很快，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只是……”

他顿了顿，眉心又皱了起来，像是遇到了难题。凌双奇怪问：“怎么了？”

他轻轻呼了口气，继续道：“只是他不爱说话，除了和吴邪胖子会亲近些，也不愿意与陌生人交流，学校里的老师说他不合群。”

“不爱说话？”

凌双差点笑喷了去，露出八颗牙齿说：“你还说咋们儿子不爱说话，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你说你一天能说超过十句话吗？这不是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

他难得被她的话给愣住了，表情凝在了脸上，认真思考。

她笑容灿烂，“怎么样，我就说这是你的娃吧，模样像你，闷葫芦的性子也随你。”

她脑子里浮现出一大一小张起灵，穿着一身黑，后面背着一把刀，神情又高冷又呆萌，排排站着。她就忍不住想笑。

思霜扯了个淡淡的笑算是回应，他意识到她又是将他当成现在的张起灵了，当时他在张起灵面前亲口说孩子是他的，这话应是对着现在的张起灵说的才是，而不是对着他。

她自然是注意不到他心里的失落，随口问：“哎，你还没说他想不想我这个娘亲呐？”

他却是淡下了笑容，喉咙有些低哑，缓缓说。

“她从未见过你，何谈想不想。”

巴乃9

凌双眼里的星光随着他的几句话瞬间凝滞，空气似是忽的抽干了，她觉得有点呼吸不过来。

她望着他，半张口失了言语。

她的孩子，将来会没有母亲吗？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但总觉得还有时间，以后的事会改变。转眼间将他抛之脑后，中心转向现在所发生的。

可今日他这么说出来，就是捅破了她的自欺欺人，暴露了这一切的悲哀。她真的会死吗？扪心自问，她有把握答应十年后的小哥，保住自己吗？

事实上，丝毫没有底气！

她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知道吗，没了墨云珏的庇护，没了师尊的背景，没了灵界庞大的灵力源。她还剩什么，还能依靠什么？

没有！

她只有一把剑，两个无处发挥的神器，以这些对上这里暗藏的危险，真的是无法一战。

她脱力般跌回了座位，轻声问他：“我该怎么办？”

思霜说完却是有些悔意，见她如此失魂落魄更是心疼，他沉默了一晌，才低声说：“有些事并不是你一人可以承担，有些人，你也不一定非要拯救。若你想我们都好，便定要保全自己，你的回来，便是阿凌最大的期盼。”

十年后她不会消失这个保证，她早已答应过他，但这次，她不能再认真了。

“我明白了。”她语气坚定。

“那……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她对他说。

思霜深深凝视着她，升起了个淡淡的微笑，像是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轻松的笑。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旁，伸手抚了抚她后脑勺，一举一动尽显温柔，“傻瓜，怎么说的像离别似的，我现在还不回去。”

她被他的举动泛起了阵阵暖意，仰起头疑惑：“你不走了吗？”

“还不是时候。”

“那在这里久留的话会不会对你不利？你上次不是说你呆不了多久了吗？”

她很担心他，强行时光穿越可不是简单的事，就算是她用上昆仑镜，也不敢回溯时光，去以前自己存在的时空。

想到这件事，她倒是有一个疑问一直没有问他，“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既然不是墨云珏，又怎么会以张起灵的身躯使用墨云珏的功法？还有你现在戴的戒指，和痕迹剑……”

他早知她总会有这么一问，早已做了心理准备。这些都是她后来交给他的，但他还不想与她多说，否则会影响未来她的决定。

“我现在能站在你面前，是你将来造就的因，你只需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下去，不要被我影响。放心，我没有什么事。”

凌双不大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深思了一瞬。只能吐槽十年后的小哥真是变得不大一样了，说话一点都不直接，说一半留一半，还会隐瞒她了。这个样子和她映像里的墨云珏的感觉真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