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卓在兜里掏出一枚硬币，轻而易举的划开了包裹的外包装。他用的是外科手术用的Y字刀口，让宋理看的啧啧称奇：“不错不错，刀口切的很好。手法很专业。这硬币你磨过了？”

小卓把食指中指间夹着的硬币递给宋理看，低声道：“开了四十五度的刃。不明显。当飞镖用可以杀人。”

宋理看了看硬币，递还给他。躺在沙发里随意的抓弄着一头及肩长发，笑嘻嘻说：“我就记得你说你练刀，可我忘了问你要用什么样的刀。幸好我还有点存款，把所有我觉得好的刀，每种都买了一把。”

小卓已经拆开的外包装，用钳子掰碎了木条钉的保护层，打开了厚实的瓦楞纸箱子，看着一个一米二长，宽高都是半米的木箱子。又看到另一个七十厘米长，同样高宽都是半米的的纸箱子。他俯下身，听了听声音。

宋理笑的很豪爽，道：“十二把刀。小箱子里是能放十一把刀的刀架，不过得自己组装。”

小卓做事的手法很利索。不过十分钟之后，用十五块木板和三十八根螺丝组合起来的刀架就立在了客厅的一角。每一把用柔软的棉布缠的结结实实、被保护的不会受到损伤的刀都一把一把的放在刀架上。除了一把短刀以外。

小卓从厨房走了出来，擦着手上的水珠，忽然走上前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短刀。

一把宝石般耀眼的短刀。一把锋利沉重削铁如泥的短刀。

宋理浑身没力气，没有化妆的脸上唇上都面无血色。虽是病容，她躺在沙发里却笑的很开心：“小卓，喜欢这些礼物？你手里这把刀锻造了一个月，我给你画的图纸。其他的刀都是店家以前的库存，这把是我给你定做的。”

小卓点点头，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微笑：“谢谢你。”

宋理颇为无力的伸出手，小卓放下刀走了过去，拉住宋理温热丰满而柔软的手。

宋理有些疲惫，笑容中都充满的倦意：“我累了，你自己看书，自己玩。练刀也行。需要什么就同城网购，钱在盒子里，随便花。饿了就自己做饭。我要去休息了。”

小卓扶她进屋，给她盖好被子。离开卧室的时候，他忽然回头：“宋姑娘，你到底是什么病？”

宋理躺在淡绿色的床上，散着乌黑的头发，露出雪白丰润的肩膀。她半闭着眼睛，轻声道：“积劳成疾，只能静养。”

小卓心知她不愿意说实话，也只好叹了口气，离开了。他拿出一张名片，那是他偷的宋财神的名片。

不到两个小时，宋财神就开着他那辆骚包的跑车停在楼下。急躁的冲上楼，在他敲门的前一刹那，小卓打开门，轻声道：“你轻点，她刚睡着。”

宋财神点点头，没进屋，把小卓拽了出来，蹲下身低声道：“我姐到底怎么了？”

小卓轻声道：“我不知道。她昨天喝酒回来之后就很累，嗜睡，病容很明显。”

宋财神皱眉，然后揉了揉小卓的头发。两人都蹲在屋门口，显得很有趣。“我姐身体不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去医院什么都没检查出来，开了一大堆补品她也不吃。你替我好好照顾她，要花钱要东西就跟我要，别花她那点钱。”

小卓点点头。宋财神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秘密是六个六，里面有十万。你偷着买点人参鹿茸，给她偷偷补一补。”

小卓又点了点头，接过卡收了起来。

宋财神站起身：“我还有事，走了。你好好照顾我姐姐，我以后不会亏待你，跟在她身边的人都很有出息。”

小卓微笑了一下：“宋姐对我很好。”

宋财神虽然愁眉不展，却忍不住微笑起来：“我姐身边的人，都是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有秦洁，还有你。”

小卓疑惑于他话中的含义，却能看到他表情中的寒意。那种寒意似乎是针对某个不在场的人，又似乎是针对他面前的小卓。

宋财神渐渐远去，小卓早就进屋，却在门缝中盯着他的背影。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个贼。贼和宋财神擦身而过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表情好像认识。贼对宋财神谄笑，宋财神却扭过头离开了。

一个小时之后，秦洁一身是血的跑过来敲门：“宋理，宋理！快让我进去躲一躲，帮我报警！”

小卓打开门：“怎么了？”

秦洁的表情虽然惊慌失措，她的眼神却不慌乱恐惧，颇有深意的警惕的看了一眼小卓，她假装害怕：“宋理呢？这事你处理不了。”

宋理更加羸弱的声音传了出来：“怎么了？”

秦洁小声道：“我屋子里进贼了，搏斗的时候我把他给误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