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小丑也想到过对方会持枪对向他的可能，但是他似乎并没有料到苏菲在逃过一劫后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先是松一口气，而是连眼睛都不眨地直接朝他开枪。

这中间的时间差就决定了躺下的是苏菲还是小丑本人。

“至于我怎么知道剩下枪里还剩多少子弹的，当然是因为我猜的啊。”苏菲伸出手做了一个掂东西的姿势。“虽然没有摸过枪，但我感觉枪里要是只有一发子弹应该不会有这么重。”

这就非常唯心了，毕竟她以前又没有玩过左轮，没有对照组就直接下结论真的非常不客观了。而对于这样不客观的决定，即使知道结果是好的，布鲁斯也不可避免地生气了。“万一你猜错了呢，万一第一发里有子弹，或者枪里只有一发子弹，你知不知道小丑一旦反应过来你就会死！”

如果她猜错了，像苏菲这样没有拿过枪的小女孩儿，小丑可以在两秒内不费吹灰之力夺下枪。

布鲁斯无法想象苏菲倒在血泊中死去的画面，因为那样他恐怕会直接疯掉。

布鲁斯的黑脸并没有吓到苏菲，她依旧说着实话。“我当然知道后果，但是主要是赌赢的利益太大了不是吗？”

“结果最差不过我死，可一旦赢了，那我就为无数曾死在小丑手里的冤魂报了仇，并避免了未来他有可能对其他人造成的伤害。”

“可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布鲁斯被苏菲胆大包天的言论气得更狠了，虽然他并没有对着苏菲大吼大叫，但是身上的气息却变得非常有压迫感，可就是对着连罗宾们见了也要怂的布鲁斯，苏菲却笑了。“我知道。”

“收拾小丑应该是蝙蝠侠的事情，但是我并不想将自己的生命安全交给别人来守护，更何况我还不算是哥谭市民。”

因为苏菲不是哥谭市民，所以她不信蝙蝠侠吗？

这一句话让布鲁斯无从反驳，她不是哥谭市民不接受蝙蝠侠管制，可蝙蝠侠也不可能让她滚出哥谭，因为她是他的亲人。

“虽然我不是哥谭市民，但并不妨碍我仰慕蝙蝠侠这样的暗夜英雄，不代表我不欣赏他心中的正义。”

苏菲说着拿出之前布鲁斯给她的相册放在布鲁斯的手里。

“但也请理解我想要守护你的心情。”，“无论是作为普通人，还是亲人。”

苏菲之前有段时间对超级英雄很感兴趣，搜集了特别多的资料，在通过网络认识了夏洛克之后，她学习了对方的推理方法，并用来解析超级英雄。

蝙蝠侠，暗夜中的英雄，虽然媒体报道出来的信息并不是特别全面，但依旧可以窥探出蝙蝠侠的一些性格特征。

和哥谭诸多犯罪分子的纠缠透露出的信息并不算少，再加上身边的罗宾这个明显的变化组，苏菲还曾因为推断出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而得到了夏洛克一句‘不算太笨’的评价。而夏洛克后来也通过许多苏菲没有的渠道获得了更多信息并向苏菲还原了布鲁斯的经历。

早年父母被杀害，妹妹一样的小阿姨走失，哥谭的罪恶让他变得不幸，他也因此憎恨着哥谭的罪恶，但因为心中一直坚持着罪犯需要被绳之以法这样的信念，因为对正义所抱有的期待和坚持，他从来都不杀人……苏菲远比他们想得要了解布鲁斯，而她之前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她的妈妈竟然就是那些客观到冷漠的资料中所提到的‘像妹妹一样的小阿姨’。

血缘的联系让苏菲更加深刻地理解了那些可以被文字轻描淡写表达的痛苦和挣扎。

因为了解，所以苏菲不愿意束手就擒等待着蝙蝠侠的保护。

如果她只等别人去救，那么布鲁斯和达米安很大可能就会为了救她暴露身份，到时候韦恩家就会再无安宁之日。

苏菲带着阿福做好的热乎乎的点心离开了韦恩庄园。

回到房间里的布鲁斯翻起了手里的相册，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每一张都被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而当他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相册里却多了一张照片，照片夹在相册的末页，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里男人抱着女人，女人抱着女孩儿。

一样的姿势，如出一辙幸福的笑容。

布鲁斯拿起照片翻到背面，上面有这样一行字。

纪念苏菲周岁诞辰。

女人秀美的字迹记录着当时的欢喜，也昭示着她对过去幸福记忆的依稀察觉。

布鲁斯不由地回忆起从前，艾丽娅从小小的一团慢慢长大到会跑会跳，艾丽娅会说的第一个单词就是他教的，从她学会走路之后她就一直跟在他身边无数次地用软糯的童音呼唤他。

“布鲁斯。”艾丽娅坐在少年的怀里，和他一起把今天郊游时拍的照片贴在相册里，贴好照片之后她总爱赖在他怀里把那本相册从后往前翻一遍，最后指着相册扉页的全家福对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