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我和手冢国光的cp叫萤光(24)
于是夏若萤不再躲着他,两个人还是一起去上学。只是她不会再对他微笑,也不会开他的玩笑,更不会跟他说很多乱七八糟又稀奇古怪的话。
她不会向他分享,也不需要他帮忙,也不会主动来找他。
她跟路边的清洁工阿姨都能聊到乐开花,却唯独对他说不出话。
有时候在他身边走了走着就走远了,因为不想跟上他的步伐。她看一看路边的风景,玩一玩花花草草,就算自己和自己玩,也笑得很开心。
他似乎,沦为了她生命中逐渐被边缘化的人。
她的快乐,她的丰富多彩,她的世界与他无关,尽管他走在她身边。
他不懂为什么。
他已经道歉了,她也原谅了他。
但为什么还越走越远了。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注视着她的眼睛,变身期的声音有几分嘶哑,听着竟像是承载了能将人覆灭的悲伤:“为什么?”
夏若萤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什么为什么?”
对上她茫然的目光,手冢国光被一股极深的无力感往下拖坠,他尽量平静地说:“你对我很冷淡。”
话被挑明,夏若萤也不好装傻。她垂下眼帘,沉默了下来。
她有吗?
她没有。
她就是不想再对他那么好,为他担心,为他生气,为他难过,还为他的不重要心碎。
她身边那么多开心有趣的事情,那么多可以聊天的朋友,为什么要把注意力放在一个喜欢限制她,跟她没有共同话题,死板又无趣的人身上。
反正,他有网球,有比赛,有队友就够了。
她跟他又不是一路人,他打他的网球,她享受她的生活。
一只修长的手捏起她的下巴,温柔又强势地逼她对上他的目光:“萤,为什么?”
他的声音有点哑有点脆弱,可偏偏又那么不容抵抗的霸道。
这个动作,似乎过分亲密了些,但她没有多余的心神去思考,因为那双浓云翻卷的清冽眼眸几乎也把她的思绪搅浑。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狭长的眼尾似有如点水般的氲红。
“我……”
她撇了撇头,想逃避开。
但他原本温柔力度却被更为强势的执着替代,令她无法动弹。
她突然便有点怕了。
这样的手冢国光,好陌生,好可怕。
她虽然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人,但他对她,从来都是温柔的。尽管在她不听话时也会生气,可从没有像今日这般,从精神,力量,还是气势上的全方位压制。
夏若萤害怕的时候会着急,也会暴躁。
她猛地用头顶他下巴,见他吃痛晃神,便再一头撞上他的胸膛。手冢国光被撞得踉跄了几步,可还是拽紧了她。这下,两个人不知道是谁撞水,谁拉上,一同往草地上跌去。
第19章 (过去篇)不想绝交的手冢进了医院
两人双双摔地,夏若萤一反应过来就掰扯他的手起身。但在手冢国光面前秀运动反应神经,那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夏若萤虽抓得住时机,搞得了小动作,也无数次奋起反扑。不过反抗多少次,就被压制多少次。最后手冢国光对她的毅力没辙,便直接将她抵上树干。
两人都气喘吁吁,有些狼狈。
手冢国光的眼镜摔落在地,镜片上有了一丝明显的裂痕。
而夏若萤双手被固在身后,虽被粗鲁地对待,但手冢国光却贴心地用一只手垫着她的背。
夏若萤气急败坏,“我就是想对你冷淡不行吗?!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我不能对你冷淡!我又是你的谁?对你冷淡不冷淡重要吗?!”
日落从天际缓落,斜斜的余晖从地平线滑过。四周虽陷入几丝黯沉,可他的目光却灼亮得发烫,“你很重要。”
夏若萤被他的目光怔住,但一想到之前的事,心里又发酸发疼,“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为了打网球比赛,跟我绝交了。”
随后觉得自己的声音像个怨妇,连忙冷哼了一声,“既然这样,那就各走各的呗,反正你有那么多陪你打网球的朋友。我……我少了也没关系,跟我玩得来的人也一抓一大把。”
“我还把你们网球社弄得乱糟糟,说不定你们心里没少恨我,觉得我多管闲事。本来就是你们网球部自己的事,我非要插手把网球部弄得这么难堪。你肯定也不赞同我的做法……不对,是我很多做法你都不赞同。”
手冢国光张了张嘴想反驳说不是,可在夏若萤憋着一股劲,压根不给他开口机会。
她继续道:“如果我们不住在一起,不是邻居电话,其实真没什么交集。所以不能因为是邻居,就强行一起玩。你现在恼火,多半还是因为我突然不理你,但没关系,只要我以后也不找你,你就慢慢习惯了……”
“嗯。反正少了谁地球都照样转,第二天的太阳照样升起。就算会伤心也只是短暂的,等你以后回想起来,说不定还会庆幸没有花太多时间给一个不适合自己的朋友。”
“虽然跟你绝交我也很难过,可我发现没有你,我也可以过得很开心,所以……”
不知不觉,就叨叨絮絮地说了很多。
原来把心里话说出来也没那么难。
以后就能更明确彼此的关系了,也找到最好的相处模式。
不用为了迁就对方,而改变自己。
他不用听她说乱七八糟的话。
不用在庙会上,明明可以玩有趣的游戏,却要陪着任性她摆地摊买画画。
也不用每次两家人一起出去玩,都承担照顾她的责任。
更不用明明看不惯她的行为,却偏偏还要给她收拾烂摊子。
她其实……没有迁就过他什么。
唯一的迁就,或许就是,在他不赞同的时候,停止自己不好的行为与做法。
手冢国光只觉脑中乱哄哄又昏沉沉。
他听得懂她说的每个字,却忽然丧失了理解能力。
她什么意思?
好像隐约是听清了最后一句,她没有气急败坏,而是平静地深思熟虑地说——不跟他玩了。
她不要他了。
就这样判定了死刑。
他心中空茫,只觉四处灌风,冷冷荡荡。
年幼的他朋友很少,生活也单调,但从不觉得孤独,因他明确自己的方向与目标。
可突然有一日,沉默的世界迎来了明亮绚烂的光。总顽皮环绕在他四周,带领他窥见了热闹的人间烟火。
可她却又并不只属于他,属于任何她想赋予的人。她可以忽然抽身,还离他越来越远。
他急忙伸手,可狡猾的光却从指尖缝隙没有丝毫留恋穿过,甚至还残忍地卷走了过往的所有喜乐……
他似被人推入黑暗深渊,无限坠落。
然而即便脑中的混乱几乎将他烧毁,他仍是固执地攥紧她的手。
夏若萤久未闻听他的反应,便抬眼去瞧,而少年却滚烫地沉沉倒在她肩头。
*
东京综合医院
手冢国光又住院了。
夏若萤坐在床边,默默地望着手冢国光不安的睡颜。
医生说,他是由于过度劳累与重大打击造成的刺激性发烧。
重大打击?
是她造成的吗?
她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她心里很迷茫。
手冢彩菜从身后轻轻拍了拍她,此时窗外月悬枝头:“阿萤,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
夏若萤不太想回去:“彩菜阿姨,我想留在这里。”
总觉得走掉,会对不起他。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他醒来就想见她。
手冢彩菜知道外表软萌的萤也是个倔强的孩子,不过见她终于关心二字,便故意调侃:“那就麻烦萤照顾一下我虚弱的儿子。”
虚弱?
他这么有男子气概才不虚弱。
夏若萤连忙捍卫道,“彩菜阿姨,他才不虚弱,是最近训练太重,事情又多才累病的,他一年都难生病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