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渡昱让人取来水，递给纥星羽制好的药丸。

纥星羽拿到药丸后，手心在控制不把药丸碎裂的同时，狠狠捏住了掌心。

如果这个时候任由父王死在这个草乌中毒里，那么现在草原上自己的势力是最大的，他完全有机会取而代之，这一次会是最好的机会。

他的脑海中忽然想到小时候，那时候才五岁，兄弟们很早就开始在草原上驰骋，而他却因为体弱的原因，只能看着别人在外面奔驰，看着父王对兄弟们的夸奖，受到父王的喜爱。

后来也是这个高大的男人，他告诉自己，“草原上的男儿没有弱鸡，都是勇士，只有自己站起来，去掌握着方向，才可能或得别人的夸奖。”

第四百三十一章 你自由吗？

他带着自己学马，教他驭马之术。

很快，他通过锻炼，摆脱了体弱的身体，经过勤学苦练，总算是成为草原的第一勇士，他很骄傲，纥星羽觉得父王也会为自己骄傲，因为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再是看小可怜一般。

而是开始重视他的存在，他的话语。

可是自己只有一个父王，而父王有很多个儿子，他永远都不会是那个唯一。

一旁的苏渡昱注意到他的动作，隐约猜到了什么。

纥星羽在现代肯定还是个无忧无虑的高中生，而在古代王室，他却早已经经历了一些尔虞我诈的斗争。

真的是环境催人成长。

不知纥星羽想到了什么，下定决心似的，“来人，端水来！”

他想通了，他不能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或许这个时候让他这么死去，不会有人猜到其中缘由，但是之后的岁月里，他会一直活在愧疚中。

苏渡昱也松了一口气，她虽是大琰人，但是真的要面临这种杀父场面的时候，还是会觉得人性的可怕。

纥星羽把药喂了以后，就安排巫医就近照看着，他就率先离去。

苏渡昱见状，跟上去。

纥星羽大步离去的时候，注意到身后跟着人，但是他此时没有什么心思去管了。

他骑马来到一处空旷的草原上，跳下马，放声大喊着。

跟在他身后的苏渡昱下马上前。

等他释放完，才道，“有没有好一些？”

“你怎么跟来了？”

苏渡昱不答，只道，“刚才我看到你犹豫了！”

纥星羽也知道刚才自己的动作瞒不过聪明的她，也不狡辩。

他索性躺在草原上，片刻后才道，“姐姐，你在大琰是丞相府家的小姐，你们府中有争斗吗？”

听着他问自己家里的事，苏渡昱才恍然自己对这个朝代有了归属感，她的思绪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

“有啊，有时候女人之间的斗争才是最可怕的。”她用着轻松的口气。

“是吗？”纥星羽呢喃出声。

苏渡昱笑了，“比起你们王室的争斗来说，或许没有那么刀光剑影，但是也不容小觑。”

“是啊，其实以前我刚生下来的时候，身体还很差，后来是我的父王鼓励我，让我慢慢成长起来，成为这个草原的一个勇者。我以为这就是父爱，但其实……其实我知道，他只是在实行一个为王者必须要做到的平衡。”

“他担心以后其他兄弟成长起来以后，会失去平衡，被一家独大，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看着苏渡昱有些讶异的眼神，他笑了笑，“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知道的？”

“大概是懂事以后吧，我在慢慢接触一些事务后，看着他对朝堂上的官员做到平衡，在后宫也维持着平衡，我就知道了，我也会是其中一子。我们兄弟都是这样的，谁也没比谁好，这样想起来，也不算是太倒霉。”

说到最后，他自嘲一笑，还能调侃自己。

“那那些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呢？”

纥星羽对她这个问题有些好笑，“没有利用价值的，都死了呀！”

“是呀！这就是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的下场。”

一瞬，纥星羽明白了她的其中之意，眼神复杂地望着她，“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留在这里！”

苏渡昱一惊，脑子里浮现的居然会是那个人的脸，脑海中皆是在大琰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好像那里才是自己应该在的地方。

她强颜欢笑道，“你忘啦？我是大琰的太子妃，我得回去的！”

纥星羽并没有答话，而是看着远方。心中想的却是：那又怎么样呢？大琰的太子妃又怎么样？你们还没有成亲，谁就能说你就会是那个人的女人呢？

“姐姐，你喜欢自由吗？”

纥星羽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喜欢呀，谁会不喜欢自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