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理智还是占了上风的。

他要保护她一辈子，让她永远快乐无虞，而不是只看着眼前。

他和她，本就应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他不能在这种时候冲动。

他必须要好好考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都要清楚才行，就算是为了她也要一直做一个稳重的、可靠的人。

他就这样想着与她之间的未来的时候，疾风来报，说是宁廉贞想见他。

南宫耀沉默了几秒钟，他大概能猜得到宁廉贞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请他进来。”

“是。”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宁廉贞走进了他的营帐，带着那副南宫耀十分看不惯的含了几分蛊惑意味的笑容。

南宫耀不得不承认，宁廉贞的这副皮囊确实生得不错，又总是一副看着就很会魅惑人心的表情，尤其那双深沉的狐狸眼，总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所以他当初才会担心他说要带走阮南星是真的。

就算到了现在，他对这件事也还是心怀芥蒂。

宁廉贞进来之后也不客套，也没有刻意地要和他打招呼，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了，直接开口，放松得让不知道的人能以为他们是熟悉的友人。

“倒是我小看你们了，没有想到雁北的镇北王居然有这样的秘密武器，不过能培养出小星儿这样的女儿，想来他原本就不简单，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倒想见见。”

南宫耀没有搭理他这句话的意思，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往下说。

“你们大概也不需要我先前提出的那个条件了，所以我来换一个条件。”

“我还是那句话，陛下如果不将想要那座山的原因说清楚的话，恕我们不能同意。”

宁廉贞笑笑，没有接话，反倒是问了南宫耀一个问题：“你相信天命吗？相信乌斯有天命护佑这种说法吗？”

“这就要看情况了，该相信的我会相信，若是一些无稽之谈，我不见得也需要去相信吧？”

“你和她连说的话都差不多。”宁廉贞挑起一侧嘴角笑了笑。

“大概是因为我们般配吧。”南宫耀表情像是不没在意，可语气里却满满都是炫耀。

宁廉贞冷哼了一声：“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这样，我知道她喜欢你，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我就是运气好，而且运气好这一次就够了。”

“我不想和你谈论这件事，更不是来听你炫耀的，我来是为了瘴气山。”

除了选择自己未来职业这件事之外，宁廉贞从未有过求而不得的情况。

就算放下了对阮南星的心意，这件事在他心里也变成了一个没法填补的洞，所以他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喜欢南宫耀这个人。

他语气冰冷地转了话题。

“理由？”

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南宫耀对他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他也不愿意和他多费口舌。

“我们的祭祀活动需要在那座山上进行。”

“那座山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属于黎国的，根本没有过乌斯人的痕迹，你现在说要在上面举行祭祀活动，然后指望我听到这种荒谬的理由点头同意吗？”

“我得到消息，南召想趁着黎国和金国、元国对峙的时候同时发起进攻，夺回两年前你打下的那三座城。

我知道你们厉害，但同时应对三个国家，你们也不想吧？”

南宫耀抬眼看他，他知道宁廉贞说的是真的，他和阮南星在南召安插的人手前几日传来的消息就证实了这件事。

南召国力算得上强盛，绝不是金国和元国能比的，若是真的开战，他们也必定会损失惨重。

就算将自己隐藏的实力揭开，也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他这几天确实是在考虑这件事。

“不知陛下对此有什么好的办法？”

“你说要是南召百姓议论纷纷说乌斯有意要讨回百年前的旧账，他们会有精力去关心那三座城吗？”

宁廉贞这次提出的条件比上一次需要付出的代价更少，基本只需要让贪狼阁的势力将流言散布出去就好了，可这一次的作用却更大。

南宫耀其实有意和他达成交易，但仍然有顾忌，他轻抿了一口茶，没有没有反应，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关于瘴气山，我确实没办法将所有细节都告知给煜王殿下，还望见谅。”

宁廉贞表情慵懒，但对这件事应该是认真的。

因为他说接着说：“不过我们可以签订条约，乌斯绝不会凭借此事做任何对黎国不利的行为。”

第255章 一国之君和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

宁廉贞进了南宫耀的营帐之后，两人聊了整整一个时辰。

除了疾风、鹰行和跟在宁廉贞身边的古凌，谁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